阮时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果然白若溪惯用迷惑手段,三两句把问题掩盖了过去。明明是她的问题,却推到阮时初身上。
阮时初乖巧的回了自己的位置,没了刚才的意外自然是一条过。
“阮时初,刚才表情很到位,继续努力啊。”导演有些激动,没想到一个配角的演技竟然超过了主角。
“谢谢导演。”阮时初恰到好处的回了个微笑,这客套的话唧唧歪歪她一点也不想应付,还不如看看自家老公舒服。
一旁的白若溪阴沉的看着她时,阮时初早就开小差了。
白若溪拉了拉身旁的顾辰,顾辰立刻会意。
“初初,一会儿有时间吗?”顾辰微笑着上前,如沐春风,不愧是大众心里的白马王子,以前阮时初不也是这么被迷惑住的?
“应该是没时间,拍戏结束还要去送饭。”阮时初略微思考了一下,她还是得去探班,万一哪个小妖精想上位怎么办。
“时初,你不是一直把顾辰当偶像吗,这下怎么害羞了?”白若溪微嗔,语气调侃。
“结了婚了哪还能有什么偶像啊,溪溪,你不一样,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有多少偶像都行。”阮时初歪歪头,开玩笑的语气。
白若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可是下一秒脸色五彩纷呈。
“白烟一品听说有新上的菜品,初初真的不去试试嘛?”顾辰声音缓慢故意诱惑道。
刚跨出去一步的阮时初生生顿住了脚步,瞳孔骤然一缩,白烟一品,是她前世最后晕倒的地方。
她生前除了医院去的最后一个地方。
“好啊,我去。”阮时初舒展开紧握的拳头,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的违和,可是背后早就湿了大片。
她必须查出来到底谁才是彻底杀了她的人,光靠白若溪,她并没有那样的能力。
“那一会儿见,我在那里订好包间。”顾辰粲然一笑,可是这笑容里几分真假不得而知。
“在大厅吧,我喜欢热闹。”阮时初转过身子,回了一句,而后留了一个绝美的背影给他们。
安远愁容满面的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傅延席发过去,傅太太就不能让他省点心吗?
傅延席看完短信,脸色阴霾的吓人,整个会议室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谁都不知道哪个不要命的惹到了这个阎王。
“一个策划案给我做成了流水账?”傅延席薄唇微启,声音冷的如同冬日里的寒冰。
初听冰凉,到了后来就是刺骨。
一群人坐在自己的位置抖得像个筛子,不是不反驳,确实是这次策划做的潦草,不敢说,总裁一向不管这些,他们也就懈怠了,这次却撞到了枪口上。
“傅氏不留闲人,明天如果没有新的进展,我不介意重新换人。”傅延席起身,径直出了会议室,留下一群人唏嘘不已。
傅延席一身寒意,昨天手上还未愈合的伤口生生的被他用手指刺开,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意。
安远时时给他汇报过来的信息让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遇到阮时初,他一向自持的冷静一下子就崩塌了。
阮时初开着车,还不忘给傅延席发了一条消息,“亲爱的,今天有人请客,白烟一品,一定要来哦。”
有人非要请客,她当然要带上自己的老公,否则傅延席吃醋怎么办。
傅延席抿抿唇,刚才一腔怒火被一条短信悉数浇灭,所以,是他误会了?还是说,又是她的计谋?
白烟一品之所以出名,是它门外确实有白烟升腾,如处在幻境一般,阮时初站在门外,清幽的檀香,让人心情不自觉都放松了几分。
只是,阮时初却没有欣赏的心情,一个害死她的地方,想来都该是厌恶才对。
“这里。”顾辰朝着她摆摆手,阮时初颔首,掩饰了刚才的表情,踩着步子过去。
“想吃什么随便点。”顾辰一双眼睛都挂在了阮时初身上,含情脉脉,像是在看喜欢的人。
阮时初冷笑,若不是有了两世,她都要陷进他温柔里了。
“等一下可以吗?我还约了人来。”阮时初看了眼手机,心里有些嘀咕,该不会傅延席没有看到她的短信吧。
“约了溪溪吗?”顾辰神采奕奕,不自觉眼眸都更温柔了些。
阮时初不置可否,没有回他,白若溪?此刻怕不是又去陪哪个制片人了吧,哪有空搭理他们啊。
隔着玻璃窗,傅延席就看见了坐在对面的两人,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升腾了起来。
几个箭步,傅延席就到了人儿面前。
“你终于来了,我都快饿死了。”阮时初脸颊微鼓,撒娇的往男人身上蹭。
熟悉的感觉才让她心里的恐惧渐渐消散。
傅延席对这完全没有抵抗力,刚才的怒气在她这里完全熄了火焰,大手圈住小手时,喑哑的开口,“怎么这么凉?”
明明天气温和,可小手像块冰一样。
“可不是你来晚了,把我饿的。”阮时初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笨蛋,我不来,自己先吃就好了。”傅延席拿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把阮时初爱吃的都点了一遍。
顾辰脸色微沉,他怎么也没想到傅延席居然会来。
“初初,我们讨论戏份有外人在不合适吧。”顾辰很自信自己在阮时初心里的地位,他以为这样一说,阮时初必然会让傅延席离开。
初初二字,让傅延席眸子一凛,刚刚只顾了点餐,差点忘了还有个男人的存在。
阮时初小手按了按男人的腰间,示意让他冷静,“他不是外人,是我老公。”
老公咬的温温软软,灵巧的在舌尖打转,说出来让傅延席身体霍然紧绷。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顾辰脸色黑了一度,很快的调整好状态,“好,那先吃饭吧,剧情我们有时间再聊。”
三人一桌除了顾辰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另外两人毫不避嫌的打情骂俏,顾辰觉得比拍一场戏还难。
“我去一下卫生间。”顾辰放下筷子,找了个理由离开。
“喜欢他?”人一走,傅延席也放下了筷子,眸子是风雨来临之前的压抑。
在他傅延席看来,就是在做一场戏,让顾辰吃醋的戏。
可他还是想配合,只因阮时初一句老公。
“不。”阮时初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眼睛里只有彼此。
饶是傅延席可以看透人心,也没从阮时初眼睛里读出半点信息。
“傅延席,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我要是真的喜欢他,何必大费周章的把你弄过来。”阮时初就是想把他心里那颗刺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