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初云却只能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响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耳畔,不让她有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她尖叫,呐喊,醒来以后身体更是被车子碾压过一般浑身剧痛。
那一晚,也成了沈初云这么多年,除了毁容之外,一直挥之不去的屈辱噩梦。
为什么会再次梦到当初的那个噩梦?沈初云气得忍不住在梦中嘶吼出声。
“放开我!”
“初云,你怎么了?”
原本的场景骤然变换,她对上了一张许久未见的青年脸庞,男人的脸算不上多俊美,但是却有一股沉稳内敛的气质,二十几岁的人,却似乎永远都是一副不苟言笑,处变不惊的样子。
沈初云瞪大了眸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缓缓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流……流渊?”
墨流渊有些看着沈初云,感觉她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是我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回过神来的沈初云顿时觉得不对劲,眼前的流渊真的太年轻了!
而且她记得自己再看见流渊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三年前,也是她亲口将他赶离了自己的身边,然后没过多久自己发生了火灾毁容,再也没有踏出过沈家一步,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来源于沈家的一位管家,而她和他也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还有,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她不是应该死在火灾现场吗?
视线猛地下移,沈初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腿竟然完好无损,可以自由动弹,而且手上的肌肤也纤细柔软,白皙嫩滑宛如羊脂白玉,连一丝瑕疵都没有,更别提那些狰狞恐怖的伤疤了。
沈初云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家具摆设,然后猛地伸手拉住了墨流渊的衣袖,“流渊!现在是几几年!”
墨流渊看了一眼沈初云,道:“20xx年。”
沈初云再度倒回了沙发,这一年,对她来说,是最具转折的那一年,这一年,自己十五岁。
沈初云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然而自己的母亲,在她十岁的时候就疾病缠身,后来,她就直接住进了医院,每次她去看望妈妈,她都是在昏迷状态。
而这段时间,都是妈妈带回来的这个少年,墨流渊在照顾她和妈妈,他放弃了读书的机会,自己外出打工,撑起了这个家,这个少年,比自己大七岁,却在年少的时候,就供了她读书,供了妈妈的医药费,在妈妈不在的时间里,他将自己照顾地更是无不妥帖。
沈初云知道,自己和妈妈一直亏欠他一个大大的恩情,他也是他们的家人。
然而,她进入沈家的时候,流渊却是以一个卑微的保镖身边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她在自己和顾韵泽举办订婚宴的时候,给了他一笔不菲的钱,给他自由,让他选择自己想要的事情,而不是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当个卑微的贴身保镖,他值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