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
“参见母后。”
皇后一身华贵凤袍,珠光夺目璀璨凤冠,高坐在首位,仪态优雅带着几分强势,话语伶俐“起来吧,不必多礼,赐座。又去东宫了?”
贺斯誉背脊微僵,“去了,找皇兄议事。”
“你以为本宫不知你心里想的什么吗?”皇后显然有些不悦,“她已嫁做人妇,你执着也是无用,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少把心思放在那女人身上。”
“母后!”贺斯誉脸拉了下去,俨然不耐烦了,“您若再说这些,儿臣只能先告辞了。”
被贺九麟骗了,错失元锦寻,是他最大的心结和不甘。
皇后叹口气,只能作罢,“算了,母后不管你,你自己注意好分寸。宫里是绝不能出现兄弟阖墙的丑闻。还有,江南赈灾的事情,你预备的怎么样了?”
贺斯誉气还没消,低头品着茶呛了她一句,“不怎么样。”
皇后瞬间气的额角微抽,但很快忍了下来,她向来是惯着他,但这次不一样,于是严肃道:“这次你必须要去,这是在你父皇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不能事事都让东宫那位抢了先。”
“知道了。”贺斯誉对朝政不怎么上心,不情不愿的敷衍答应。
另一边,元锦寻被软禁了一天,院子里冷清寂静,侍候的人被全数撤掉,连饭都没人送。
元锦寻倒也无所谓,脑海里全是昨日傍晚验过的那具尸体。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小心的敲门声。
“娘娘,娘娘?是奴婢。”
听到木莲熟悉的声音,元锦寻怔了一下,走过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
木莲连忙进来,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几个包子,边塞给她,边解释道:“奴婢花了点钱,买通了守卫才进来的,娘娘,您吃点东西吧。”
木莲是知道元锦寻现下境况的,不免心疼极了。
元锦寻看着微热的包子和木莲担心的脸,心下觉得选中这个丫鬟,是她没看错人。
“你吃吧,我还不饿。”
旁边木莲咬着唇替她委屈不平,“娘娘,那个墨梅实在是狼心狗肺吃里扒外,亏您待她这么好。殿下也是,竟然不相信您,这么下去,殿下恐怕迟早会给您定罪的。”
“人心易变,定罪就定罪,随他去,反正,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她不由得想起了大婚那日,贺九麟直接掐死了原主,那般的冷血凉薄,当真是半分余地都不留,冷嗤一声,“渣女配狗,天长地久。”
“你说谁是狗?”
富有磁性却又带着寒意的声音想在耳畔,贺九麟径自走了进来,身影挺拔修长,周身散发寒冷。
元锦寻背脊一僵,贬损的话被正主听了个正着,她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木莲也缩着脖子,等着被处罚。
但贺九麟只是瞥了一眼木莲手里的包子,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看向元锦寻。
“本宫在问你话,你说谁是狗?”
“额……没谁,我们在说话本子。”元锦寻胡乱搪塞了一句。
忽然,她脑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什么,不由眸光一顿,脸色略显严肃,“殿下,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聊。”
她余光扫向跟着贺九麟一同进来的几个侍卫,意思明显。
贺九麟眉头微敛,看了她一眼,她容颜娇艳,却衣着素雅,严肃起来一板一眼,嘴角还挂细不可察的弧度。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又在算计什么?她想怎么翻身。
他矜贵漠然地抬手一挥,“下去。”
“是。”
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木莲也心虚的跟着溜了。贺九麟眸光冷漠,“你想说什么?”
她扬起冷清坚定的眸子,“死者极有可能是失足落水。”
贺九麟眼眸一沉,神色发冷,“这么拙劣的借口,你觉得本王会信?”
“不信殿下可以自行去验,死者指甲缝深处有青苔和泥,如果真像墨梅说的,是我趁人不备推死者下去,那么她就不可能摸得到岸边的泥。而且,若是从背后推下去,死者应该是面部朝下,但如果是失足,便极有可能是面部朝上。”
元锦寻说着,边下意识给贺九麟比划动作,眼神清澈且严谨。
一个抬头,便不小心撞上男人炙热深邃的目光,几乎要让人陷进去,口中的话不由停顿。
气氛微妙的变了。
贺九麟凝眸望着她,目光深了深,一步步逼近她。
元锦寻下意识的后退,突然,背靠到了冰冷的墙壁上,她抬眸,骤然对上他一双深不见底的寒眸好死不死男人的手还抵在了她旁侧,姿态强势危险,让她逃无可逃。
男人强势森冷的气息将她包围,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摄人心魄,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紧盯着她,压迫感极强。
元锦寻淡然开口:“怎么了?”
“那些东西,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她屏住呼吸,差点忘了,原主是不会这些东西的,她显露的太多,太容易惹人怀疑。
“与你无关,无可奉告。”
“不说实话?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贺九麟危险地眯起了潋滟凤眸,抬手一把扼住她下巴,逼她抬起头。
两人目光相交,温热的气息交缠,多了一丝暧昧。
元锦寻心脏一紧,便突然反客为主,凑上去靠近他了些许,手也不安分的攀爬上他的胸膛。
“离这么近想做什么?你别忘了,你说过死都不会碰我的。怎么了,王爷要食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