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面大堂,高翔瘫坐在地上,眼角一片乌黑。
哭丧着脸。
张铭哪有功夫管他,冲到诊疗室门口,整个人瞬间凝滞。
纵然猜到是冯莹出事,但亲眼看到她失踪,刹那间心头的愤怒,便如火山般爆裂。
额头青筋毕露,双眼血丝密布。
转身冲出药店。
门外,一辆夏利车扬长而去。
副驾车窗处,伸出一只手,远远举着中指。
张铭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却能清楚感受到那根中指主人的蔑视。
毫不犹豫,拔腿便追。
“到底怎么回事?”陈晖这时也冲到门外,看着发狂般的张铭,脸色严竣到极点。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一伙人冲进店里,把那女的抢走了……”高翔不敢跟陈晖对视,支支吾吾道。
那伙人,是他招来的。
陈晖为了张铭,居然训他,这让他恼火万分。
正常手段奈何不了张铭,便想起了以前认识的一个道上的朋友。
想让他们来教训教训张铭,出口恶气。
来了三个人,直接把昏迷不醒的冯莹给劫走了。
直到出了门上了车,他才扮演受害者,开始叫嚷。
任张铭跑的再快,也无济于事。
陈晖闻言眉头紧锁,眼神凝重,深深看了高翔一眼,没再说什么。
很快,张铭脸色酷戾走回药店,浑身热气蒸腾。
他撵了三公里,却终被那辆车驶上了高架。
这个身体没经过刻意锻炼,耐力跟爆发力都远远不够,根本不可能追上汽车。
只能先记下号牌,返回药铺。
“小兄弟,需要报警吗?”陈晖连忙把他迎进屋内问道。
事关重大,他不敢擅自作主。
“不用。”张铭眼神冰冷,射在高翔身上。
径直走到他面前,一把揪起高翔衣领,说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是谁干的。”
声音不大,但却冷的让人心底打颤。
高翔头皮发麻,心惊肉跳,脸色煞白看向陈晖,向他求助道:“陈院长,这……这不关我的事啊。”
“你快阻止他,把他拉开,陈院长……”
咔嚓!
话还没说完,一阵让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张铭竟悄然握住高翔的肩骨,硬生生将之捏断。
“啊……”店里响起惨绝人寰的叫声。
陈晖见状脸色疾变。
想要上前阻止。
但却被张铭一把拦住:“陈院长,我敬你医者仁心。”
“此事与你无关,但跟你店里的高翔绝对脱不了干系!”
“按常理,有人进来抢冯莹,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出声叫喊,而不是等人已上了车才开腔。”
起初,他以为是刘强干的。
追车时细想不对,反应过来。
说完,回头盯着满脸惊骇和恐惧的高翔。
道:“三秒钟内,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让你后悔生下来。”
这不是威胁。
修炼一世,张铭的手段多如牛毛。
不说别的,光是截血、拔筋这两样,就绝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稍加改变就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残忍。
陈晖眼神惊疑地看着这一切,他也感觉不对劲,但事发突然,没有张铭想的这么细致。
此时被张铭一提醒,顿时恍然大悟。
只是,他心里仍不愿相信,这事是高翔干的。
毕竟高翔跟了他多年,虽然偶有利用店铺中饱私囊的事,但也没有做的太过份。
怎么会让人过来抢人呢?
“你少血口喷人…我不知道……”高翔脸色蜡黄,额头大汗淋漓,咬牙忍着痛道。
绝不能坦白,否则他麻烦就大了。
别说张铭会对他怎样,就算陈晖也不会再容他。
只能抵赖到底。
张铭见他嘴硬,手出如电狠狠点在了他心口天池穴上。
刹那间,高翔便觉得胸口一闷,气开始吸不上来了。
然后全身开始麻痒阵阵,手臂上的毛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鼓胀。
就像皮肤过敏一样。
但速度快上十倍。
痒!
钻心的痒,体内一阵阵恶寒感传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钻出。
奇痒难忍。
甚至连肩骨被捏断的痛苦,在这一刻都被全身无处不在的痒给掩盖了。
而且这种痒,越来越盛,源源不绝。
高翔想要去抓,却发现自己好像中了定身术,根本动弹不了。
就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裸露的部位,像蚂蝼窝般冒着疙瘩。
有密集恐惧症的他,眼中的慌乱越来越重。
忍不住带着哭腔嘶吼道:“痒死我了,我受不了啦……”
“饶了我吧,我说……我什么都说……”
“那帮人是我叫来的,就是想吓吓你……”
“我该死,我不是人,我是畜牲……”
这一刻,高翔哭的像个犯了错的熊孩子,眼泪和着鼻涕糊了一脸。
身体像抽风般打着摆子。
才第一招他就已经无法忍受,乖乖招供。
啪!
不等张铭说话,陈晖气的一巴掌狠狠扇在高翔身上。
“你个混账!”
“真的是你,你竟敢在我眼皮底下害人。”
“畜牲,若是那女孩出事,我一定要你牢底坐穿!”
陈晖恨的咬牙切齿。
他家教严格,一生正直。
奉行的思想是济世救人,当个好医生。
却不想,自己店里的掌柜,硬生生毁了他半生的英名。
要是冯莹有个三长两短,他难辞其疚。
“告诉我去哪找那些人,冯莹无事便罢,她若少一根头发,轮不到法律动手。”张铭眼中杀意如虹,身体轻转,又是一指点在他背后命门处。
顿时高翔恢复了行动。
身上的痒也渐渐褪去,哆嗦着把那人的电话号码跟住址告诉了张铭。
然后瘫倒在地。
张铭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说道:“陈院长,回魂丹留两颗给你。”
“我去接我老婆回家!”
陈晖闻言连忙将收好的丹药掏出三颗。
虽不知这回魂丹的具体药效,但光闻味道便知道是无价之宝。
张铭居然送了两颗给他,对他来说这药有着无与伦比的研究价值。
拿了药,不等他再说什么,张铭已经冲出门外。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劫持妻子的那帮人,把人救回来。
才刚脱离危险,冯莹经不起舟车劳累。
至于高翔这个畜牲。
帮他解除截血指的那一下,他已经将内劲送入他的体内。
若是冯莹有什么不测,随时能让他生不如死。
“杂种们,保佑冯莹平安吧,否则我必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张铭胸腔似有火山涌动,随时都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