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言语从嘴角溢出来。
霸道的吻,攻城略地。
姜凛阮呆愣地瞪大了眼,纤长羽睫纹丝不动,仿佛就是个木头人,任由他欲求欲取。
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熟悉到了骨子里。
贺成君......
多少个日夜里,她在他身下承.欢,多少个午夜梦回,她希望着贺成君能对她温柔一点,哪怕一点点......
现在,她办到了。
吻愈发地深.入,他大手压着她后脑勺,慢慢地侵蚀着她理智。
“唔......”
姜凛阮几乎快透不过气来,最致命的是身体的养分似乎都被抽光了般,浑身酸软。
“笃笃笃。”
就在这时,更衣室外响起了贺年的声音,“阮阮,你好了没有?”
姜凛阮如临大敌,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三年前,她还没有嫁给贺成君!
要命的是,男人的手竟然滑过了她的肩,隐隐有往里探的架势!
姜凛阮猛然推开了贺成君,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不解地瞪了贺成君一眼,这才回应门外的贺年,“我......我没事。”
贺成君当下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了她肩头,转而拉开了更衣室的门。
贺年抬起的手顿在半空,更衣室里竟然是两个人,贺年瞠目结舌。
贺成君已经撞开贺年,拖着姜凛阮离开,“昨晚跟阮阮在一起的是我,要娶她的是我。”
姜凛阮一手紧着心口的裙子,另一只手被贺成君抓着,亦步亦趋跌跌撞撞,脑子里是一片混乱。
“贺成君,你吃错药啦!放开我!放开!”
老天爷跟她开什么玩笑,她想嫁给贺成君的时候,他对她只有无尽的厌恶。
她现在只想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谁知道,他竟然主动送上门,难道她的结局只能是死路一条么!
“贺成君,你这个混蛋!”
背后贺年喊住了两人,贺成君回头,一记铁拳朝着他面门就砸下来。
贺成君反应迅速,闪身避开,姜凛阮则是被他带着来了一记华尔兹转圈。
贺年没能击中贺成君,又扑了上去,男人扣住贺年的手,踹在他膝盖窝。
贺年单膝跪地,轻而易举就被贺成君拿下。
“王八蛋!贺成君!你有本事放开我!不准碰阮阮!”贺年咆哮着,脖子上的青筋绷直,堪比小鲜肉的脸充了血。
“不懂尊卑长幼,我是你小叔!”贺成君厉喝,反扣着贺年的手更紧了些,仿佛能听到贺年骨节错位的声音。
“什么狗屁小叔!我没你这种小叔!”
看他难受的样子,姜凛阮气愤地甩开贺成君,以瘦弱的身躯护在贺年跟前,“你有病啊!我都说了我喜欢贺年!我就是喜欢他!”
女孩倔强的眼神,笃定的口吻,那眼圈里的淡淡晶莹,急得快哭了。
“你真的喜欢他?”贺成君挑眉,这个丫头从前总是热切地围在他身边,嘻嘻哈哈笑着,像只小麻雀吵闹。
他以为,她心里是有自己的。
“没错!我喜欢!”
姜凛阮拔高了音调,拽起贺年来,澄明的眼死死盯着贺成君,“贺成君,哦,不,应该叫你小叔,麻烦你不要打扰我跟贺年,也别太自以为是!”
“走。”撂下狠话,姜凛阮扶着贺年往楼下走。
她身穿婚纱,繁琐累赘,步伐缓慢,渐行渐远。
贺成君目送着两人消失在视线里,铁拳握得“咔咔”响。
本该属于自己的小东西,怎么可能移情别恋,他不相信!
出了婚纱店,姜凛阮才发觉自己把婚纱店的成品穿出来了。
好在婚纱店知道她的身份,没有追究,只不过坐在副驾繁琐的很,下摆好似套上了个大灯笼。
“脸皮真够厚的,抢了家业也就算了,我的女人也要抢!”贺年气恼地啐了口,手掌砸在方向盘上,眼里能喷出火来。
姜凛阮看着贺年,莫名地有些心疼。
贺年父母去世的早,是由贺成君一手拉扯大的,但是叛逆期的贺年跟贺成君闹翻了。
这几年以来,关系越来越恶劣。
“你没事吧?”姜凛阮担心地问,刚才贺成君下手是真的狠!
“死不了,阮阮,咱们去哪?”贺年一扫沉郁,笑了起来,嘴角两侧扬起的弧度,和煦温暖。
姜凛阮眉心阴郁却散不开,她沉思少倾,踌躇开口,“贺年,我们,同居吧。”
她想清楚了,既然答应了贺年,那就尝试着交往看看。
反正贺年是爷爷选中的人,如果她只是利用,把贺年当什么了!
况且,家里她暂时不想回去,最好现阶段避开贺成君。
当天下午,贺年租下了一套三室两厅的公寓楼。
姜凛阮安排在主卧,他睡次卧,两人一起买了锅碗瓢盆,日常用品。
次日一早,姜凛阮有了新的目标,她得去工作!
她大学修的是建筑设计,虽然算不得天赋极佳,但这门手艺不能落下。
她只有独立了,让爷爷放心,自身强大才有底气选择命运!
简历投了三四家,还真瞎猫碰上死耗子,收到了面试邀约。
启明国际,听说是某个大企业家收购的公司。
用HR的话来说,那是投资百亿的大项目,往后暮水市万丈高楼,有一半都会是公司的产业。
画大饼的话听听就得了,姜凛阮只想小试牛刀,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面试厅在寸土寸金的CBD中心,办公室外的长椅上坐了不少应届毕业生。
姜凛阮拿着序列号耐心地等待,爷爷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本来不想接,可是一想到上一世都没时间好好陪伴爷爷,姜凛阮还是乖乖接了起来。
“丫头,贺年那小子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啊?”老爷子沧桑的声音温和地询问。
姜凛阮顺着无线电波,都能想到爷爷那张严肃的脸。
“爷爷,你放心吧,我都多大的人了,我跟贺年决定试婚,这点您就甭担心了。”
老爷子嘱咐了她好几句,说什么已经找风水先生看了日子。
又絮絮叨叨聊了几句,她的位置已经排到靠前,将将挂断电话,一声轻疑响起,“阮阮,你怎么在这?”
姜凛阮疑惑抬眼,就见身穿紧身长裙的女人就在两步开外。
不正是姜盐么?
一贯的打扮精致,身边还跟着身形微胖的经纪人。
还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