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浑身顿时不自在,“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吗?阿衍,你那边有什么人在说话吗?”
江淮衍似是刻意挪开了手机,一下安静下来,几秒之后,男人凌厉的声音才再落下,“时音,你现在,只要记得我的话!好好待在公寓,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忘记我在三年前对你说的话!”
“听话!”
最后落下的两个字,温柔无比,也陌生感重重。
手机挂断了,时音仓促地喊着,“喂,阿衍,阿衍?!”
再打过去,又已经无人接听。
时音从没这么焦躁,她想着江淮衍别有深意的叮嘱。
三年前那场没有婚礼的新婚夜,江淮衍曾对她说了一句,印象深刻的誓言。
他说,“时音,此生你是我江淮的女人。无论你我是谁,这一生一世,绝不可以背叛,分离!”
时音只当做,是情到深处的浓烈,也俏皮地回应他,“无论阿衍是谁,时音都会爱着阿衍!”
誓言历历在目,时音却心乱如麻。
江淮衍有什么要和她遮遮掩掩的?
他们之间......不是无话不说的吗?
虽然,他常常沉默如金。
可只要时音问,他都会有问必答。
这样的异常,前所未有。
这一夜,时音抱着江宝,江宝嘟囔梦话,说着爸爸是超人!时音勉勉强强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时音就收拾了行李,提着一个行李箱,费力的带江宝来到公交站。
江宝站在路边,好奇的眨着明亮地大眼睛,“妈咪,粑粑不是说要乖乖待在家,我们要去哪里?”
别看江宝才三岁,语言天赋极高,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级,每个周末都去早教班,说话不输大自己几岁的小朋友。
江宝......竟然也偷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望着儿子聪慧的眼神,时音复杂地道,“小宝,我们不是很久没有去看过外婆了?我们去看看外婆外公,他们都想你了。”
天边有云朵积起,一片灰蒙蒙,仿佛要将人吞噬。
时音突然有种错觉,她的生活将要被乌云......搅个天翻地覆。
她很少带孩子回娘家,江宝拉着她的衣角,恋恋不舍,“那爸爸呢?”
时音顿时说不出话,“小宝,我......”
这是她第一次不听江淮衍的话,可当然不是真的要忤逆江淮衍。
而是,她得把江宝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去找江淮衍!
她实在放心不下,江淮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小音!”
忽然,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
时音牵着江宝的手,抬头看到一辆奥迪车停下,一个俊朗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竟然是她的老板,傅宸?
时音打了个招呼,惊讶道,“傅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早在时音初入琴行时,这位年轻有为的老板,就很欣赏时音的钢琴连弹。两人又是同大学不同届的音乐系校友,傅宸很照顾时音,关系相处的不错。
傅宸一身休闲装,没有老板的架子,带笑走向母子,“正好路过,你们要去哪?我送你!”
时音工作与生活,区分的很清楚,这是傅宸第一次见时音的儿子。
他的眼光,放到了江宝身上,有一丝讶然男孩的长相,随即就不露声色,“好可爱的小朋友,时音,你这藏的可够深的!”
时音与江淮衍的婚姻,有些像隐婚一般。江淮衍不喜欢任何的聚会,朋友之间几乎毫无社交。
若不是有赵楠楠这个喇叭,琴行新来的同事总以为,时音是单身。
时音不好意思地回答,“傅老板,我家阿衍平时工作忙,这是我们的宝宝江宝!江宝,快跟叔叔问好!”
每当跟人介绍江宝,时音都无比骄傲。
慌乱的心情,也暂时消散了点。
她已经提前请过假,赵楠楠是琴行前台,不是寒暑假,琴行白天的工作不会太忙。
江宝的反应却难得冷淡,那双很稀罕人的小凤眼透着高冷,“妈咪,这个叔叔有一点帅,但是不及我爸比十分之一哦!”
小家伙屁大点,说话一针见血。他似乎对江淮衍以外的男性,从来就不怎么友好。
傅宸被逗笑了,“哈哈!”
“马上要下雨了,快上车吧!”
时音小脸绯红,无奈望了眼毒舌的江宝,见傅宸伸手已经拿起她的箱子,她连忙说道,“不用了傅老板,我带小宝只是附近转转,公交马上来了。”
她不喜欢麻烦外人,一阵冷风忽然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阿啾!”
快入冬了。
出门急,只顾着给江宝多穿。
傅宸暖心的解下外套,往时音肩膀放去,“都感冒了,还客气!”
柔韧的女性,总能激起男人家的保护欲,何况时音在琴行又是金牌老师。
外套一股栀子花的香气......充满了不习惯的气息。
时音想也没想,拿出了已婚女人的直觉,摇了摇手。
无意的,两人的手,碰撞在了一起。
傅宸的手,与温和的眉目一样温暖,注视向她。
远远看去两个人的动作,亲密无间。
江宝的小脸蛋,忽然就黑了下来!
时音也眉心皱起,刚要抽手,身后忽然感到了一种更莫名的凉意。
正当时音觉得不过是错觉时,那道凌厉的声线就响起在了耳边!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