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探知到白清嵘病情的时候,鹿栀便已经给师弟发了信息,而现在,手机那头的师弟仇墨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鹿栀直接略过,目光凝在末尾上。
“你的解药里面少了三味药材,灵仙草、半夜莲以及血滴花。”
“这三种东西不是很常见,”鹿栀收回视线,走到桌前提笔凝眉,将三种药写下,扔到了白清嵘坏里,“找不到,要想活命,自己差人去找。”
白清嵘喉头一哽,可看着鹿栀坦荡的面色,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大致的扫了一眼纸上的字,龙飞凤舞,刚劲有力,跃然纸上。
“倒是像极了你的性格。”
白清嵘意味不明,鹿栀不置可否,随后收起东西,冲他微微一笑,收起了东西。
“那就这么定了。”
她借口去厨房弄吃的摆脱了白清嵘的视线,来到监控的忙角,鹿栀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米粒大小的监听装置塞在耳朵里,下一秒,仇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师姐!那边的事情查清楚了,白横确实跟十年前的那伙人有关......”
“我知道了。”鹿栀瞳孔微缩,细白的指节攥到泛红。
白清嵘的动作很快,鹿栀给他安排了任务,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白清嵘就已经置办好了。
鹿栀走在那三个盒子中央,伸手掀开,一一检查着里面的东西。
东西不错,价值高,鹿栀满意极了,偏头道。
“想不到你虽然身残志坚,可手底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的办事效率这么高!”
鹿栀调笑着,目光在白清嵘身上转了一圈。
赤裸裸的直白让白清嵘呛到,涨红着脸轻咳了一声,白清嵘声音有些恼羞成怒。
“听着,鹿栀,我只是中毒了不是疯了,你那些花花肠子在我面前最好适可而止。”
“哟,气到了?”
鹿栀脸上笑容分毫不减,可下一刻,人已经走到了白清嵘身后,双手抓起了他轮椅的扶手。
白清嵘立刻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轮椅被人推动,白清嵘坐在上面,脸都要绿了。
“鹿栀!”他压低了声音低喝,妖艳的脸上满是怒意。
“怎么,推你出去晒晒太阳,省的你见不得人!”鹿栀回呛,轮椅上的白清嵘说不出话来,干脆不去挣扎。
在庭院里工作的仆人见到没有任何控制措施的白清嵘,吓得魂飞魄散。
白清嵘犯起疯病来什么样,他们再清楚不过,因此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被沾上。
与此同时,二房一家因为休假的缘故,待在白家没有出去,下人的议论声立刻就引起了白筝的注意。
伸手拦住一个仆人,白筝皱眉问道:“你是说清嵘被人推出去了?”
仆人吓了一跳,等到看清白筝的脸时,告状:“可不是么,现在少奶奶带着少爷正在花园里玩的开心。”
白筝松开了手,内心狂喜。
他正愁找不到白清嵘的把柄!自从白清嵘疯病发作以来,他时时刻刻等机会除掉他,他白清嵘不是疯子么?
那就让他更疯一点好了!
白筝恨恨的想,目光看向发妻周媚怀里抱着的孩子。
白荣飞不过四五岁的光景,此刻正被周媚抱在怀里喝一碗猪肝汤,周媚见他眼神直勾勾的看过来吓了一跳。
白筝走过去,阴测测的凑在周媚耳边说了什么。周媚脸上也由惊疑不定变成了了然。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今天他白清嵘就算不被赶出家门也得掉下来皮!”白筝冷哼。
片刻后。
后花园,鹿栀白清嵘两人在插科打诨,没有留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捧着一碗东西朝他们走来。
他小小的碗里猩红一片距离还有三丈远的距离,白清嵘闻到了空气里血的气息,脑子里闪过车祸的画面,双眸瞬间变得通红…
“白清嵘!”
鹿栀心里吃了一惊,想要阻止一惊来不及了,白清嵘居然拖着断腿跳下了轮椅,以一种正常人不能达到的诡异速度冲向那个孩子。
书房。
白横捏了捏眉心,放下眼镜,下人的生音匆匆忙忙回禀:“老爷,不好了,清嵘少爷在花园里把曾孙少爷弄伤了!”
“什么!”白横大惊失色。
随着众人来到花园,果然见里面密密麻麻围满了一圈,其中夹杂着孩子的哭声,老爷子心里一沉。
他来了,众人给他让开了一条路,老爷子看过去,只见白荣飞坐在地上,脸上身上一片血色,白清嵘被打了镇定剂由人架着站在一边,身旁是哭的泣不成声的周氏。
白筝也站在那边,满脸不悦,一见老爷子过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老爷子,你可得为我做主啊!那鹿栀违反守则,居然带清荣来人这么多的地方!”
“可怜我那小儿子,被他舅舅扑倒在地上,差点咬断了喉咙!”白筝捶胸顿足,周媚也在一边哭的起劲。
白老爷子脸色铁青,鹿栀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鹿栀,真是这样吗?”
“清嵘,是你解开的?”白老爷子口气威严,目光灼灼的盯向自己。
鹿栀点了点头,一脸平静:“是我。”
周围是倒吸冷气的声音。鹿栀神色未动:“我丈夫同样也是白家的人,为什么就得被人天天锁住呢?”
“更何况还是在他清醒的情况下,我请问,在没人的地方散心,难道这样也不行么?”
鹿栀掷地有声,白筝看出了老爷子的动摇,赶忙来到他的跟前哭诉:“这可哪里是没人,小孩子给他舅舅送点东西,可是差一点就被亲舅舅咬断脖子,你是白清嵘娶回来的,自然跟他一条心!”
“老爷子,既然这女人不肯认错,倒不如家法伺候!”白筝搓了搓手,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他是扳不倒白清嵘,可他却能在白清嵘身边的人身上做文章,这从乡下来的鹿栀,便是一个很好的下马威。
大人孩子还在哭着,老爷子心里不耐,着了医生下去治疗,在场剩下的人便剑拔弩张起来。
鹿栀收起了脸上的笑望着众人,老爷子眸光不定,似乎在考虑白筝这番话的可信度。
而白筝却是再也等不及了,向前一步,跨到白老爷子面前厉声道:
“还不快吧这女人送到祖宗祠堂!”
一道暴喝打断了众人的思路,在场人寻声望去,无不震惊。
“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