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前世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虐杀自己,扶那女人上位?
柳云英暗自冷笑,还真以为当你崔家的夫人是享福的了。
“三年前,你于新婚夜弃我而去,若非太爷在病中苦苦恳求,我父是绝不愿我留下的。”
崔钰皱起眉头,难道不是这女人妄想攀龙附凤,硬舔着脸留下来的吗?
柳云英继续道:“这三年来我伺候崔家上下,从无错处。也自认问心无愧,对你崔家仁至义尽。小郎既有心悦之人,我本多余。你若是留下和离书一封,我自离去,绝无二话。”
“你当真愿意和离?”崔家小郎诧异。
“千真万确。我等你的和离书。”
留下这话,柳云英当先离去。
秀儿想哭。
自老爷太太走后,小姐这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成天的尽给崔家做奴才去了。
回了翠竹轩,柳云英说道:“通知下去,给我备马车,我要去回春堂。”
“是。”
秀儿拿了帷帽,熟练的给柳云英戴上。
两人刚出了门,赶马的车夫便不客气的问道:“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祖母惦记的百年老参迟迟没着落,我心中放心不下,别是回春堂的人见我不在,怠慢了。亲自去问问为好。”
原来如此。
车夫面色微缓,从后头拿了车凳放在马车旁,“夫人上车吧!”
上了马车,秀儿面色不虞,正想说话,却被柳云英抓住了手,摇头示意。
自她嫁入崔家,崔老夫人就盯她盯的紧,生怕她出去抛头露面,坏了她崔家的名声。
可偏偏崔老夫人又不舍得她那点微末的医术,时常使唤她出门给各位贵妇人看病。
一来二去,免不了要在外奔波。
崔老夫人就亲自挑选了马车夫,美名其曰对方驾驶马车的技术娴熟,让她可以少受点罪。
可笑她前世竟然还觉得妥帖温馨。
如今她哪里不知道,这马车夫是崔老夫人派来盯着她的?
她坐在马车上,趁着机会闭目养神。
老天既给了她重来的机会,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秀儿心疼她常常劳累,没舍得叫醒她。
还是柳云英恍惚间梦见了前世的某些画面,被惊醒的。
“夫人,你没事吧?”
“无碍。”
柳云英摇头,秀儿拿了帕子给她擦拭额角。
“你出了好些汗,惊梦,盗汗,这些连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夫人,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知道了,小管家婆。”
柳云英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鼻子,老天还能让她见到这丫头,她就该感恩戴德。
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再早点。
早到她父母双全,早到她还待字闺中。
马车停在内院,秀儿掀开帘子,扶着柳云英下了马车。
马车夫早就不知道跑哪里躲懒去了。
望着面前熟悉的一切,柳云英鼻子微酸。
听到动静,正在内院翻动草药的药童恭敬的叫道:“崔夫人好。”
柳云英脸色不变,却对这个称呼很是厌恶。
在回春堂,她不想听到这样的称呼。
她淡笑道:“叫什么崔夫人?到了自家的地方,跟往常一样叫我便是。”
药童一脸兴奋:“女公子!”
幼时,她便喜欢话本里那些快意恩仇的故事。爹娘也由着她,从不把她拘在内宅里,她跟着师兄弟们学医术,回春堂上下便都称她一声女公子。
回春堂的管家福伯瘸着腿正往这来,听到这话,笑着问道:“女公子近来可好?”
“好什么?福伯,小姐今个儿都吐血了!”
到了回春堂,放松下来的不只柳云英。
秀儿见了自家长辈,总算有了诉苦的地方。
福伯气得怒目圆瞪,“那崔家小郎简直不当人子!竟这样作践我家女公子。我这便上门去,拼着我这老命不要,也势要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