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揪了揪。
疑惑地问:“为什么要护我?”
他没有吭声,埋头看奏折。
我把奏折合上,逼问:“给我定一个谋杀亲夫的罪,再出兵冉国,不是正如你们所愿吗?”
他愣了愣,“你都知道了?”
我仰天大笑。
“对,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我只是你的一只棋子,你娶我的最终目的就是攻打我们冉国。什么青梅竹马的情谊,就是个笑话!”
我笑着笑着,眼睛就模糊了。
为自己错付的感情感到痛心。
他定定的看着我,脸色铁青得难看。
良久,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我看见他的眼睛也泛着泪光。
咽哽着冲我喊:“我不批了那份奏折,他们会同意我娶你吗?我还能保护你吗?”
“那你为何没有看见各地上报暴乱的奏折?这些都是我精心策划的。”
“我打开国库,表面上是平定暴乱,实际是给你们冉国送钱!”
“我一边在项国排除异己,一边在暗中帮助冉国强大起来。这些,你丝毫也没有察觉到吗?”
……
我的脑袋轰隆的一声响,崩溃了。
我万万也没有想到,他背后里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而我,却要至他于死地。
看着在咆哮的他,我的心在滴血。
我想上前抱住他,跟他说一万句对不起。
却,没有了勇气。
最终,他红着眼睛,摔门而去。
我的身体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在地,泪流满面。
三天后。
我调制了冉国的独门去疤膏,在项哲的房门前犹豫了许久,也没有进去。
房间里侍女正在帮他换药,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王爷,这疤痕很深啊,你得多疼啊?”
“如果可以,奴婢真的希望帮王爷挡下这一刀。”
我攥了攥拳头,推门而进。
一记刀眼扫过去,“你没有挡刀的资格,给我滚出去!”
侍女吓得哆哆嗦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项哲投来一个白眼,“公主好大的威风。”
我上前一把扯开他胸前的衣裳,一边涂着药膏,一边回应。
“当然,本公主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杀本王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自己是王妃?”
我就知道他心里过不去。
于是,掏出匕首就扔在地上。
“别阴阳怪气的,刺我一刀,咱俩扯平。”
这些日子,他与我形同陌路,正眼也没有看我一眼。
我受不住了。
不如来个痛快,还他一刀。
他愣了愣,慢慢地捡起了匕首,顶在我的胸前。
“不后悔?”他问。
“别哆嗦,出手利索一点。”说完,我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我听见了匕首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我被他压倒了。
这一次,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
仿佛要把我揉碎了似的。
事后,项哲终于恢复了正常,像小奶狗一样贴着我,喃喃说个不停。
“小茹,以后不许再欺负我。”
“你可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难过。难过得快要死了。”
“你听听看,我的心现在还喊着疼呢。”
……
我嫌弃地推开他。
下一秒,他又像牛皮膏一样贴过来。
怎么甩也甩不掉。
我长叹一口气,道:“咱们聊聊正事吧,跟我说说冉国现在的情况。”
平日里,我给父皇飞鸽传书,传递项国的机密,只能是单线联系。
冉国现在的情况如何,我丝毫也不知。
他咧嘴一笑:“很好。我都快搬空皇宫去补贴冉国了,肯定是好的。”
原来,项哲每一次出门平定暴乱,都是悄悄地给冉国送财物。
用来平定暴乱的物资,都送去冉国了。
项哲还说,他私下见过了我父皇和皇兄。
父子两人把冉国治理得越来越好,冉国比以前强大多了。
目前,项国的那些大臣们,也不敢再提攻打冉国的事了。
我笑得咯咯响。
不愧是我夫君,干得真好。
一开心,就主动吻了他。
翌日,项哲再次出门去平乱。
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次过后,冉国便有足够的财力可以和项国抗衡了。
等他回来,再逐一清除太后一族的势力。
然后,我就再也不用喝太后安排的避子汤了。
我们要生许多的孩子。
我笑着答应了。
亲自送他出门。
只是,没想到项哲刚出门,太后就找上了门来。
她依旧恨我入骨,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吃掉似的。
我却云淡风轻,笑道:“太后来迟了,王爷已经出门了。”
我寻思着她是来送项哲的。
她对项哲的那副心思,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她却否认了。
“就是他出门了,哀家才来。”
我的笑容沉没了,心跳漏了半拍。
她是冲我来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不过,我很快就缓过了神来。
项哲离开前,给我留下了足够的侍卫。
我不必怕她。
我继续淡定地问:“不知道太后光临王府,是为了何事?”
太后直接撕破脸皮,冲我吼。
“冉茹,你别在哀家面前装了!”
“就是你行刺了王爷,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哀家今天一定要把你带走!”
我冷冷一笑:“我跟王爷向来恩爱,怎么传到太后的耳里,就变成行刺了?”
“再者,太后未免管得太宽了。不要忘了,王爷是我的夫君,不是太后的。”
我确实生气了。
不警告她,她怕是要把自己当成王府的女主人了。
“你——你——”太后又气又恼,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片刻之后,她大手一挥,招来了侍卫。怒吼一声:“把她捉起来!”
欺负我没有侍卫?
我也大手一挥,招来了一队王府侍卫,护我安全。
然后,笑着对太后说:“太后,得罪了,这里毕竟是王府。”
只要我不离开王府,我就是安全的。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冉国强大起来,熬到和项哲两情相悦。我才舍不得死呢。
太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还大笑了起来。
“你觉得哀家还会像上次一样,放过你吗?”
我皱眉。
难不成,她真的要让两家侍卫开打?
“哀家已经带兵把王府包围起来了,别说你,现在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外面的兵,是王府侍卫的十倍!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我抽了好几口凉气。
为了捉我,她竟然把兵都调来了。
疯子!疯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