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好坏参半,有骂她长得丑还有说荤话的,这是徐翠花两辈子都没见过的场面。
她到死都认为互联网一片善意,我嫉妒她不让她过早入局。
现在,冰山一角足以让她发狂。
翠花上扬的嘴角慢慢持平,她两根手指不断搅着自己橘红色的卷发,瞳孔也在向外扩散,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阴差阳错,她这辈子倒是真被折磨成抑郁症了。
眼尖的网友说这孩子像是哭过,尽管粉底液足够苍白,但隐约能看见五个指印。
李子玉忙着将这些人踢出直播间。
她笑得勉强,忙说不要传谣,翠花却猛地抬头。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留下。
“救我。”
直播中断。
当天下午,警察走访。
徐翠花看到了救星。
“爸爸妈妈不让我去上学,救救我!你们救救我,我让我姑给你们钱,她很有钱的。”
“我想去小姑家里。”
她说自己是重生来的,父母能害死她。
警察虽然匪夷所思但还是给我打了电话。
我以长期出差名义拒绝。
“根本不像她说的那样,我是她姑姑我还能害她吗,本来就是小孩贪玩才开的直播,我姐他们只是陪着孩子玩。”
“重生?无稽之谈,她最近看电视剧看多啦。”
“不让她上学?那更没有这回事了,是我们家孩子身体不好,打算让她多玩一年在学习。”
毕竟我为了她放弃进修机会,到死也是个部门经理在没上升机会。
而现在不过三年,我已经被提拔成副总经理,月入过万。
我的未来一切可期。
被逼无奈,徐翠花执意要求,警察也留了心。
李子玉给她送去了家附近的小学,虽然不好,但足矣平息一波舆论。
上辈子之所以不让翠花选洋娃娃道路还有一条,不过我没说。
本就是吃年龄饭的,年纪一大受众群体就少。
况且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话也不是空口无凭,翠花有几分姿色,但在这个全民皆星的时代算不上出挑。
更何况徐东脸方眼小,基因不占优势。
趁着李子玉问我最近流量迟迟不上,我说那估摸着是这张脸不够吸引人了。
怎么吸引——
动刀子吧。
我提议带翠花去整牙。
“拔掉后面的大牙,全程不打麻药。”
“翠花,姑姑这是让你少走十几年弯路呀,你说你要是变丑了吃不上这碗饭了怎么办。”
估计是被李子玉打怕了,她只敢挤眉弄眼。
“你问我为什么不打麻药?”
“那得问你妈啊,我就是你姑,我总不能多管闲事吧。”
李子玉适当开口:
“还没挣几个钱你倒是享受上了,打麻药多费钱,再说了能有多疼,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这个姐姐是一点常识没有。
徐翠花活了两辈子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小孩身体,拔掉四颗大牙对大人来讲都不亚于上刑,何况她不加麻药。
活着从台上站起来都值得我佩服。
不过,这能有被水倒灌进口腔窒息,被最亲近的人捅刀子疼吗。
她活该。
我笑着把翠花推到椅子上。
她紧紧的握住我胳膊。
“我会死的,小姑,求你……”
“妈妈,你是我妈妈,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会害死我的。”
上辈子我从来不提这回事,哪怕她有些龅齿。
整完后牙龈肿痛不说还有风险,搞不好后半辈子只能依靠流食度日。
翠花从不控制自己体重,我让她减肥时她推脱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却从始至终恨我没有养好她,让她成为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我看着台上呼吸急促的翠花轻拍了她两下脸以作安慰。
“没事的,小姑出钱。”
“小姑支持你变美的想法,加油,徐翠花。”
一声尖叫过后。
世界归于宁静。
当我再一次听到翠花消息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李子玉打电话拜托我去趟学校。
“小鸠,我们这边忙得很,翠花老师让家长去趟学校,你能不能抽空去一趟。”
徐翠花无法和正常学生沟通,她不听老师管教,偷大家午饭,还满嘴脏话。
不少同学给她起外号,都是小孩子惯用的霸凌手段。
小事李子玉给老师送些礼也就算了。
这次,估计是惹了大祸才想让我去。
看我没说话,徐东喊了一嗓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下午两点,拜托你了小鸠。”
电话挂断。
正巧,我也打算去看看我这位重生的好侄女还能给我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