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你的钱?恶心!”
“随便。”
池枭宸耸了耸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女人紧紧攥住了拳头。
意外的是徐昊毅还没有走,他把茶几上的合同宝贝似的收好,然后对着何欢想说点什么。
“徐昊毅……我想听你的解释。”
何欢说话的声音没了刚刚那般冰冷,甚至尾音中带着一点哀求的意味。她宁可这会儿徐昊毅编造一个谎言来欺骗她,那样也总好过去承担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的事实。
可惜徐昊毅的回答让她失望了。
“欢欢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公司不景气,资金链断了……池总答应注资,唯一的条件就是……对不起欢欢,我真的没有办法——”
“……没办法就可以把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徐昊毅!你可真行!”
“对不起。”
他这么说着,她不想听,更不愿意去听。
道歉有什么用!她要的不是道歉!从来都不是!
二十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身心俱疲过,想流出一滴眼泪都觉得眼眶干涩。
“你走吧。”她闭着眼睛挥了挥手,不想再看徐昊毅一眼。
“欢欢——”
“滚!”
女人没回头,她不敢回头。
没一会儿,她听到了房门开合的声音。
天地之大好像所有的地方都不能给她一个容身之所。
何欢在酒店里坐了很久,她有点头昏,想了半天,最后离开了酒店。
何父是个文学家,在学术界颇有名声,手上早年存了些积蓄,便在市中心买了套楼房养老。何欢回去的时候,何父正在练书法。
“欢欢?”
听着父亲的声音,女人差点鼻子一酸就哭出来,书房的门没关,她不敢让自己哽咽的声音被父亲听到,只能压低了声音回应了一声,“嗯。”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书房传出脚步声,何父带着何欢二十几年,女儿一个语气他都听得出来因果。何欢大惊,连忙深呼吸好几口,把胸口那股闷气沉了下去。
“没事,跟一个好朋友吵架了。
“就是我一个朋友,您别管了。”
“唉——欢欢!”
多余的一句话她都不敢再说,赶紧打断了父亲喋喋不休的质问,小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
一直压抑着的小声地啜泣一点点从嗓子里流露出来。
何欢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父亲是个要强的人,甚至他有点老一辈的偏激的固执,所以出了昨晚的事,何欢根本不敢告诉父亲。她知道,父亲必然会去找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善待父亲?
他们这种普通家庭,根本斗不过那种豪门世家的。
越想越觉得悲哀。
何欢在床上躺了好半天,嗓子都沙哑了不少,她喝了杯水看了眼手机,上午十点半点,这个时间何父应该出门买菜去了。何欢揉了揉浑浑噩噩的脑袋,她生出了一些别的念头。
——在酒店浴室洗澡时就生出了的念头。
她打开门,走出家,没走出单元楼,而是坐电梯直接到了顶层。
顶层的角落有个离地半米的铁架梯子,何欢爬了上去。
没多久,她就走到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