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决然紧绷着一张脸坐在驾驶位上,眼角看向副驾驶上沉默的梁乔笙。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荣久箫身边会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在后面卿卿我我,而正牌的未婚妻还很淡定的视而不见。
后视镜里,顾西贝在荣久箫的身上蹭过去蹭过来,吴侬软语中带着诱人的娇媚。
陆决然皱了皱眉头,这是要干什么?荣久箫这是不要继承权了吗?
“久箫,我要去吃海鲜,快带我去啦,我好多年都没吃到过正宗的海鲜大餐了。”顾西贝嘟着嘴在荣久箫的耳朵旁轻咬。
荣久箫看了一眼手表,正好到午饭时间。
“去这里最好的海鲜酒楼。”
陆决然下意识侧头的看了一眼梁乔笙。
“梁董……”
荣久箫看着陆决然的动作,音调陡然变得冷厉,猛然打断陆决然的声音。
“怎么?我去哪里都需要梁董的同意吗?”
他将梁董两个字狠狠的咬在嘴里,似乎是要将之嚼碎撕烂。
直到这一刻,梁乔笙才是听出了他的情绪。
隐隐的恨意。
梁乔笙缓缓闭上眼眸,暗自吸了一口气。
无妨,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轻声开口,平稳的音调,没有丝毫的情绪外露。
“陆决然是我的特助,无需听从你的吩咐。”
“你的特助?”顾西贝笑得灿烂,明眸皓齿看似如邻家女子一般毫无心机,言语间却是暗含阴冷。
“梁乔笙啊,HKK都是我们家久箫的。这位陆先生是HKK的员工,自然也是久箫的咯!”顾西贝唇角勾起,颇有些自得意满的攀着荣久箫的肩膀。
她见不惯梁乔笙很久了,从小到大就是这副冷漠又自大的样子,好像不屑任何人似的,明明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女,拽什么拽。
“久箫啊,你说我说的对吗?”转头在荣久箫的耳旁轻吹一口气,双手揽着他的脖颈,亲密无间。
荣久箫忽然笑了,凤眸潋滟,五官霎时间美得倾城。
“西贝说得对。”
梁乔笙纹丝不动,看着车前方的景色。
有人说过,若是眼眸疼痛的想要掉泪,那就紧紧凝视着一个点,不要移开,久了,泪水也就憋回去了。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纷纷在视线里后退,天边的落日晕黄,带着暖人的光线。
不过是片刻的时间,梁乔笙觉得似乎用了几个世纪的勇气。
抿了抿唇,手指轻轻敲打在膝盖上。
“第一,陆决然并不是HKK的员工,他和我签订的是私人合同。第二,刚刚在机场为了接你们浪费了我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至少有五张订单与HKK失之交臂,损失至少千万。”
顿了顿,梁乔笙缓缓转头,静静的看着荣久箫与顾西贝。
她的眼眸是纯净的咖啡色,晶莹剔透的如同上好的玛瑙,仿佛能映照出世间所有的污浊。
她的眸光似是在与荣久箫对视,又似是不经意的溜过他的脸庞。
轻描淡写间,是她独有的冷漠。
“我的时间,你们损失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