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天晚上,是他。
多么荒谬!
当时身为霍云生未婚妻的她,居然跟未婚夫的哥哥睡了。而一切不幸的开始,也正是因为那件事。
现在这个男人心安理得的纠缠着她,没有任何的愧疚。
苏软只觉得冷,从心底生出的冷。她不知道从哪生出力气,一把推开了身前的男人,惯性作用下她后退几步,抵在了被霍斯言关紧的门上。
背部冰凉的触感激的苏软一个哆嗦,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让混乱的思绪稍稍恢复了清明。她像是要把他刻进骨子里,又像是固执的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一字一顿,“那天晚上是你?”是他在她被下药时,夺取了她的清白。
苏软的目光过于淡漠,又夹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让霍斯言喉结禁不住滚了滚。他弧度极小的勾了勾唇,语调缓慢,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是我。”他回答的干脆又果断,显而易见的宣示主权,霸道又冷漠。
苏软的指甲随着他的话一点点的陷入肉里,尖锐的疼痛从两者接触的地方发出,她恍然未知。她的噩梦,苏家的悲剧,从始至终,都是霍家兄弟一手造成。
如果没有霍云生,如果没有霍斯言,她不会家破人亡,她的弟弟不会痛苦待在病床上天天接受治疗,她会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她的父母没了,她的家也没了,现在她只剩下一个弟弟了。
苏奕的存在让苏软崩溃的情绪慢慢恢复正常,她动作迟缓的擦干泪水,凉凉开口,“霍斯言,我答应你,我们结婚,条件是,治好我弟弟。”
“好。”男人点了点头,转身一步步朝着卧室走去,不一会儿,手上拿了一个精致的礼盒,“换上,回霍家。”
苏软不发一言的接过,越过他进了浴室。
礼盒是两层式,上面一层放了一件粉白色的小洋裙,下面是耳环之类的首饰。
她面无表情的褪下了身上的裙子,在清洗完身体后,她换上了异常合适的洋裙,又用毛巾将头发擦干,扎了一个松松垮垮的歪马尾。
镜中的人似乎变得更美了,即使没有化妆,皮肤依然细腻无比。苏软拿起耳环仔细戴上,手指抚过坠下的碎钻,唇畔勾起一抹讽笑。
她,回来了。
霍家的别墅处于S市著名销金区的半山腰,沿途的路灯上挂了一闪一闪的星星灯,别墅更是灯火辉煌,处处布置的精致无比,远远看去犹如灯火的海洋。
今晚是霍云生跟楚晴天的结婚的第一个晚上。
苏软想着,主动挽上身旁男人的手臂,七厘米的高跟鞋哒哒的敲在地面。她略显亲昵的举止令霍斯言淡淡掠了她一眼,脚下的步伐跟上了她的节奏。
灯光为他们染上暖色的柔软,犹如金童玉女。
在踏入餐厅的那一刻,苏软明显感觉到热闹的空气霎那间静了下来。她笑容不变,迎着一众惊异的目光朝坐在正中的老人弯了弯腰,甜甜叫道:“奶奶。”
苏软的声音落下,犹如摁住了开关,凝滞的氛围活跃起来,但这一变故让打扮精致的一男一女脸黑的像是锅底。
霍云生周身冷的似是寒冬腊月,厌恶至极。
见状,他身旁的楚晴天怯怯抬起头,泪水滴答滴答落在餐布上,率先开口,“苏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今天来捣乱,是,是还想得到云生吗?”
苏软扬了扬眉,亲昵的往男人的肩膀上一靠,歪头不解道:“晴天,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呢,只是你们结婚,作为嫂嫂的怎么能不来?那不是失了礼数,斯言,你说是不是?”她黑白分明的眼里荡了水润的亮。
霍斯言从喉咙里溢出一个音,随即凉薄的瞥向楚晴天,“有意见?”
“没有。”楚晴天强忍着泪水,欲说还休。
这幅模样看的苏软一阵恶心,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她白莲花的功力修炼的越来越精纯了。苏软从开始的还能忍受,到现在的一见就想吐。
正当苏软想回怼的时候,位于正首的霍老太太敲了敲拐杖,警示的扫过桌上的人。
“该吃饭就吃饭,别说些有的没的。”她说着,向苏软招了招手,“好孩子,到奶奶这儿来。”
苏软听话的走了过去,对于这个慈祥的老人隐隐透着感激。这个老人在三年前护着她,现在依旧护着她。可以说,她是霍家唯一一个相信她的人。
苏软乖乖坐在霍老太太身边,温和的帮她夹着喜欢的菜,时不时逗得盛老太太眉开眼笑。
这一顿本该开开心心的晚饭,除了霍斯言三人,其他人都食之无味。苏软仿佛没有看到如此尴尬的景象,自然而然的回了替她安排的客房,自在的就像是这里的主人。
不知是不是晚上吃的太开心,临近半夜,苏软突然渴了起来,空荡荡的客房并没有放置茶水。
她找了找,穿着睡衣打开了房门。
灯光稍暗,苏软正准备往外走,余光就瞥见了一道人形的影子猛地凑了上来,下一秒,她纤细的脖颈被大掌扼住。
霍云生的声音在夜的遮掩下多了股阴冷,“苏软,你费尽心思回来,是不是又想耍三年前的把戏,伤害晴天。”熟悉的一幕和三年前如出一辙,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被狠狠掐住,任由空气一点一点的逝去,无力又无助。
现在,霍云生又在用这一招。
可是,她早已经不是三年前的苏软了。
精神病院内的人们发病起来并不友好,言语和身体上的暴力她都承受过。在那日复一日的噩梦中,她除了受折磨外,还无数次想过该怎么反客为主。
凉凉一笑,苏软拖长了音,如同柔软的羽毛,“是啊,我就是......来报复你们的。”
趁着霍云生恍神的功夫,她毫无犹豫的抬脚踢向了男人最为脆弱的部位。
伴随着肉体接触的闷响和霍云生扭曲的脸,苏软如同一尾鱼,灵活的溜了出去。她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目光又冷又利:“霍云生,你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