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萧宝儿不忘提醒的喊道:“大姨母,你可不要再去赌了。”
“去,你个小孩子,乱说什么,大姨母怎么会拿这位贵公子的性命开玩笑呢?”
萧宝儿耸耸肩,反正他是提醒了。
萧燕走后,萧离母子二人也准备打道回府,反正这个容浔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倒不如等他的人来接着他便是。
只是那容浔有些急道:“请留步!”他眉头拧的更紧。
“怎么?”萧离询问,看他样子好似很痛苦,职业习惯使然,两个箭步就到了容浔身边,顺着他手捂住的膝盖处轻轻掀开了被子,血已经染红了床榻被褥。
“先请你们村医过来。”
容浔故作镇定,语气坚定。
这双腿早就不能行走,可如果不及时处理,若是伤口感染,这条命怕是也要交代了。
他方才也并非刻意冷脸对萧燕,只是要保存体力忍痛,而那女子却唱歌跳舞,也不说请个大夫来看看他的伤势。
萧离也不搭理,容浔的脸瞬间漆黑,这姐妹二人一个模样,救人就救人,怎么不知道请个大夫来看看呢?
“喂,听不见我说话?请个会医术的来行不行?”
“你闭嘴!”
萧离冷目对他,“你这双腿还要不要了?”
“我腿早就废了。”容浔深知自己的腿疾好不了的,但只要活着他就没有输。
萧离并没听他说什么,随遍划拉了什么头巾之类的堵住了容浔的嘴,惊的容浔目瞪口呆,这个女人居然这么粗鲁,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敢这样待他,挥手想擒拿住她,却被她点住麻穴,双手都动弹不得。
容浔啐了一口,得空的嘴愤愤道:“你这个放肆的女人,说,你是谁派来的?”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放肆的女人的。
萧离无奈摇头,“我可是在救你,想要活命就闭嘴吧,不然,等你那个什么济民大药房的钱掌柜来,你的腿可能就要截肢了。”
“你这个女人……”他吼着,不论怎么挣扎都没用,却看着女子从头上扒拉簪子下来,在嘴里抿了抿,又自言自语道:“不行,还是得用火。”
“宝儿,去拿火折子把桌子上的蜡烛点亮。”
萧宝儿楞在原地,看着萧离一会儿摸那男人的胳膊,一会儿腿骨,一会前胸后背……
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
“还不快去?”萧离回头轻吼了一声,萧宝儿才回过神来,从萧燕的化妆台盒子里找到火折子,这才拿了桌上的蜡烛台过来。
“你干什么?”容浔怒目圆瞪,却无可奈何。
“娘亲,你干什么啊?”萧宝儿捧着点燃的蜡烛台蹲在塌前,一副看戏的模样,俏问道:“谋杀吗?”
萧离白了一眼萧宝儿,“你看我像杀人犯吗?你要学的太多了,娘亲这是消毒。”说罢,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直接剥开了容浔的上衣。
容浔直接惊呆,“你要干什么?”
“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啊。”
容浔瞧她脸不红心不跳,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她现在就像一个医术高深的大夫,瞬间也不挣扎,现在不管她是什么人,也只能由她摆布了。
萧宝儿也吓得直蒙双眼,“娘亲,男女授受不亲,你再饥渴也不能找这种来历不明的男人啊,别看他穿的挺好,万一是破产了,或者是在逃罪犯啥的,那可如何是好。”
这要是让村长啊,大外祖父他们知道了,娘亲肯定要沉塘的啊,反应过来,萧宝儿连忙起身去关门闭户,万一让外人看见,真的要死人了。
“娘亲……”
回过头,萧宝儿就看见娘亲在萧燕的首饰盒里找了许多的银簪,在火上烤了一下,也不顾及容浔的感受,不会儿功夫容浔身上插了不下十根簪子。
那塌上之人,只是深深的蹙着眉,额头上珍珠般的冷汗涔涔而下。
“宝儿,快找找你大姨母干净的衣衫拿来。”
萧离一面研究容浔的膝盖,一面吩咐萧宝儿,并没看见容浔那鼓得像铜铃般的血目。
萧宝儿不敢耽搁,用大姨母的衣衫救这富贵男子,估计大姨母也不会介意的吧?
容浔忍住剧痛,淡淡道:“这位娘子,替我止血就可,腿骨早已断裂啊……”
萧离冷不丁的一个接骨,痛的容浔嗷叫一声。
“你……”
“我什么?你这是粉碎性骨折,旧伤加新伤,如果你还要这条腿的话,就听话不要乱动。”
容浔还在质疑,萧离早就又用消毒的银盏插穴止血,他看着她全神贯注的注视他的伤处,莫名的竟然信任了这个女人。
她眼睛黝黑,长长的睫毛,就是皮肤蜡黄了点,瘦了点,突然的他在想,如果把这个女人养的白一点胖一点会不会更好看呢?
突如起来的想法吓了他一跳,等回过神来,萧离已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些木块来,奇奇怪怪的给他固定的绑在腿上。
“娘亲,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
萧宝儿指着容浔的腿,还有浑身不知道缠了多少纱布衣条的身体问道。
“在梦里学的。”她宠溺的捏了一把小脸蛋,站直了腰,再伸个懒腰,“嗯,挺累的,这小身板体力太差,得慢慢锻炼锻炼。”
打折哈欠,萧离看着萧宝儿和容浔一脸呆愣的样子,怎么有些如出一辙似的,“呵呵,宝儿,你就负责在这里照看这位大叔吧。”
“哦。”
萧宝儿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血渍,看着已经走到玄关的萧离又回过头来,忙道,“我肯定看好他。”
萧离摇头,道:“娘亲头一次治病救人,这酬劳啥的,你会不会跟这位叔叔算啊?”
哦,酬劳,就是银子呗!
他懂啊,萧宝儿头点得跟小鸡啄糯米似的,他肯定懂啊,可是……
收多少钱才合适呢?
看着萧离离去的背影,萧宝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娘亲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回头看着容浔,却瞧着他也瞧着娘亲离去的背影目不转睛,他伸出小手手在容浔眼前晃了晃,他竟然没瞧见,直到他拍了拍容浔的肩膀,容浔才尴尬的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