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腾心中不由慌了,他多年读书问亲戚借的钱,今日成婚大摆席面的钱,可都等着乔绵的嫁妆去还。
“老太爷,我与阿绵妹妹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
乔绵冷笑,她走到康老太爷面前跪下,倔强道:“外祖父,孙女从未做过逾矩之事。每次见万举人都是在您面前,实在不知万举人的两情相悦从何说起。”
康老太爷弯腰将乔绵扶起,冷冷的看向万腾,道:“退婚罢。”
“老太爷!”万腾心中不由一慌,“阿绵妹妹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请老太爷成全!”
此话一出,在场一众哗然。
无媒苟合,这样的女子,不拉去沉塘,岂不是换了乔家的风气?
“孽女!”站在一旁的乔积气的发抖,“你怎么能做出这般不知羞耻的事来?”
他抄起一旁的木棍,便向乔绵打去。
乔绵冷冷的看着他,这就是她的父亲,那个亲口命人将她丢进井里的男人。
“岳父,都是晚生的错。”万腾虚虚的拦了一下。
乔积见是他,叹了口气,道:“这般的女子,我们乔家是不敢将她许你为妇的。明日让人抬到你府里去便罢了。”
这是要将乔绵送与万腾做妾?
康老太爷听他们二人之言,大怒,冷笑道:“二位还是跟我到御前对峙吧。
我康家的女儿不是那般好欺负的。”
康老夫人举起拐杖便向乔积打道:“我康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婿,我们家要替女儿休夫!”
乔积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般,乔绵的母亲已经去世十多年,谁能想还能闹这一出?
可未等乔积说话,康老夫人便看向万腾,“我们家阿绵清清白白的闺女,你开口便是诬蔑,你倒是说出个具体日子具体事情来啊!”
她指着门口的人,怒声道:“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们家要报官!”
看着小厮领命往官府而去,在场的人都有些慌了,大户人家的事儿,鲜有报官的。
“真是一出好戏。”聂箐浅笑道:“看来今日的喜酒喝不成,戏却是能看得尽兴的。”
他看向康老太爷,道:“其他的事,本王做不了主,但和离之事,本王还是能做个公证的。”
聂箐是老战王遗腹子,从小便在皇帝身边长大,皇帝对他的宠爱信任比朝中众位皇子更甚,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乔积不过是个没根基的五品小官,岂敢得罪他?
“王爷,下官的原配妻子已经去世十数年……”此时说和离未免滑稽。
聂箐点头,道:“乔大人说得在理。”未等乔积松口气,又听他道:“听闻乔大人多年前未经康家同意,便娶了新妇。
康家的确可以此为由替女儿休夫。”
乔绵是完全不知道这段过往的,她看向康老太爷,满脸疑惑,“外祖父,继母不是您为父亲挑的吗?”
康老太爷冷哼一声道:“她大着肚子就要进乔家门,我如何拦得住?
我多说一句,便是我要逼死人。”
乔绵捂住嘴,诧异道:“那为何继母说是您为父亲选的妻子,母亲的嫁妆也是您留下给她的体面?”
康老太爷头顶青筋暴起,怒声道:“乔积啊乔积,你真是给阿绵挑了个好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