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儿?嗯?”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阙天瑶的身子一僵,慢慢转过身来。
“子昂,我……”
“想去找太子?你觉得他还会要你?还是你以为你怀了他的孩子,他就能既往不咎了?”雍子昂似是带笑,缓缓的,一字一顿的问,只是他那双眸子里带着无尽的恨和冷厉。
只是看上一眼,都让人彻骨生寒。
“来人!带这贱妾回柴房!”雍子昂喝道。
阙天瑶犹如雷击,身子也跟着摇摇欲坠,不,她不要回去,这样下去,她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条!
可雍子昂已经转身回去,将地上的阙霜雪抱起来,用她最熟悉的那种温柔的语气,对阙霜雪说:“怎么那么傻,她想走便让她走,你拦她做什么?她那种下贱的人,又岂会懂你的情意?”
“霜雪是怕夫君知道阿姐逃走了难受。”
“你受伤了我才难受。”雍子昂把阙霜雪搂得更紧,步伐匆匆,“去宫里叫太医来!”
而阙天瑶却被侍卫压着扔回了柴房。
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是在提醒着她现下的情形。
子昂,我怕黑。
阙天瑶默默抱紧了自己。
忽然门开了。
外边的月光微微洒了一些进来。
阙天瑶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记忆里那个温柔的男子,不是眼前这个。她的软弱和眼泪,只能展露给记忆中的那个人。
“怎么不跑了,瑶儿?”雍子昂俯身望着她,语气放轻。
“我只是想顺顺利利生下这个孩子……”
话音刚落,男人便猛地捏紧了拳头,砸在她背后的墙上:“你就那么想回去当太子妃?!既然如此,当初为何在大婚之夜爬上我的床?!难不成是为了挑起我与皇室之间的矛盾,好让你们天阙国趁虚而入?现在计划失败,你又在谋划着什么呢?还是想给自己找个荣华富贵的出路?!”
“我的好瑶儿,我当真以为你纯洁无瑕!却没想到你早就被破了身!”
“子昂,我只有你这一个男人,我只有你。”许是被雍子昂感染了,阙天瑶也放轻了声音,甚至想要伸手去触碰眼前的男人。
“难道你忘了那夜前,你从厨房取了鸡血的事?府上那么多双眼睛,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雍子昂轻抚着阙天瑶的脸,蓦地收紧力度,掐住她的下巴,恨声道,“阙天瑶,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厌恶你么?我一想起你就恶心。我想你以前装害羞,装天真,没想到早就是个荡妇!跟太子欢好的时候,你可曾想起过我?!”
“我不仅憎恶你,还憎恶那时犯蠢爱上你的自己!”
“幸好,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阙天瑶,你想逃?”雍子昂捏着她的下巴,冷笑着,“除非我死。”
阙天瑶试图推开雍子昂,哑着嗓子喊:“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是,我是恶心,我放荡,我肮脏,那你想怎么样?如果你想杀了我,就给我个痛快!”
“不,我不杀你。”雍子昂松开手,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擦着自己的手指,“你说,霜雪这针线活怎的如此笨拙?不过倒是可爱极了。这手帕上是她绣给我的鸳鸯,象征着我跟她……”
阙天瑶闭上眼,靠着墙,只觉得自己连血液都是冷的。
“我也不杀你的孩子,要让他慢慢,慢慢的自然死在你身体里——你瞧,你吃不好睡不好,偶尔摔倒,偶尔磕碰。待他死后,他便会日日夜夜来找你索命,来质问你:娘亲,为何你不忠不贞,放荡成性?”雍子昂那粗粝的手掌再次抚上阙天瑶的脸庞,然后顺着往下,停留在她的肚皮上,慢慢地打着转。
阙天瑶的神经紧紧绷着,她努力缩起自己的身体,几乎是带了哭腔:“雍子昂,放过我吧……”
但雍子昂的手指却轻轻点在她的腹部,道:“可惜啊,阙天瑶,你留不住他。”
“不,子昂!他……”是你的孩子啊。只是后半句,阙天瑶不敢说出来,她知道雍子昂不会信她,甚至会让雍子昂更加厌恶。事到如今,她还能有什么法子?!她还有能有什么法子啊!
阙天瑶撑着身子,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雍子昂面前。
“子昂,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阙天瑶咬紧牙关,继续道,“贱妾该死,但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了,你大人有大量……”
“你心里竟只有这个野种!”雍子昂怒声道,随后便笑了,“你陪我一夜,只要满足了我,我便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