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等到了很晚,这个道士总算醒了。陈州给他递了杯水过去,道士一口气就喝完了,之后又给他添了一杯。
我着急的问:“道长?您在我家到底看着什么?”
这道士听了我的问题,先是一愣,随后哆哆嗦嗦地跟我说:“你家里非常干净,什么邪祟都没有!”
我看这道士在撒谎,他似乎有所隐瞒。我就说:“道长,你要是什么都没看出来的话,别说没有香火钱,这医药费都得你自己掏。”
本来以为我这么一说,这道士肯定会说出点什么。可是事与愿违,这道士听了我的话竟然频频点头:“好好好,我什么都掏,你可别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了一眼陈州,他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看来从道士这里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我和陈州匆匆告辞道士就离开了。在那之后过了很长时间,我从陈州嘴里听说,那个道长竟然还俗了。
离开医院以后,天色暗了下来。我又困又累,自己一个人回家的话,心里还有些发憷。
今晚的风带着暖意,陈州很自然的说:“徐媛,要不你来我这先住几天?反正我家也很大。”
陈州的房子确实很大,暂时住进去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我还是有顾虑。如果陈州拿我当普通的好朋友,我有可能去他那住,可陈州似乎对我有超越朋友的想法。他虽然有钱也很帅,但我并不打算攀附。
我调侃陈州说:“还是别了,我怎么好意思住陈大少爷的豪宅。”
陈州听了故作鄙夷地看着我,我笑着跟他说开玩笑的。
“行吧,那我送你回家,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陈州说竟然掏出一部新手机:“卡我给你先办好了,你先用着。”
我接过来,心里还是有一些暖意。我对陈州说:“手机的钱,我明天转到你账户。”
陈州听了也没推辞,因为他清楚我的脾气,不给他钱我是不会要的。
回到家,忽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很冷清。来到道士晕倒的那间卧室,我心里有些毛毛的。卧室里的陈设依旧,我打开电脑发现,报社催稿的信息铺天盖地的涌来,我竟然把写稿的事忘了。
可我是一个纪实新闻记者,我要是把我遇到的事情写出来,谁会相信?
昨天发生的一幕幕不断在我脑海里被放大。我鬼使神差地在屋子里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想要找到昨天那些场景真实存在过的证据。走到防盗门前,我像得了强迫症一样重复地检查起门锁。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防盗门的门镜上。它又让我害怕恐惧,又不断怂恿着我向外面看的欲.望。我怕我刚把眼睛贴上去就会有一把螺丝刀子刺过来,螺丝刀子扑哧一声刺穿我的眼窝,再扎进我的大脑。我更害怕看见的是,胖子那张脸在我的门前阴阴的冷笑。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那个门镜好似有魔力一般,我克制不住自己想去凑过去看一看外面。一种诡异的感觉涌上来,浑身像是有一股电流经过,我不受控制地慢慢靠近着那个可怕的门镜。
忽然一阵敲门声,把我从中邪般的举动中惊醒了。不过这么晚了,谁在外面敲门?现在正是该看门镜的时候,我却说什么也不敢看了。
“谁呀?”哆哆嗦嗦毫无底气地问到。
“我是过千帆。”门外传来了一个镇定的声音。
过千帆?难道又是那个像鬼一样神秘的男人?或许他会知道我身上发生这些怪事的原因,又或许他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不对!那个叫过千帆的男人从来都能凭空出现,今晚,他怎么会来敲我的门呢?难不成是别人冒充的?
我心里又起了疑,外面的敲门声还在不断响起。
“开门啊,我是过千帆。”门外的人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我忍着心里极大的反感和恐惧还是靠近门镜朝外瞄了一眼。门外这个男人的确跟过千帆长得一模一样,可他却留着短发,装束也是现代人的样子。
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弄明白。可是不管过千帆是人是鬼,他也算救过我好几次,应该没有害我的理由吧。
当他进来好好盘问吧,我抱着这种想法,小心翼翼给自称过千帆的男人开了门。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他,时刻提防着他会突然扑上来耍流氓。可是眼前这个过千帆似乎是另外一个人,他竟然彬彬有礼地问:“我可以进来吗?”
我把他请进了屋,反复瞅了瞅黑漆漆的门外,这才把门关上。
还没等我的一肚子问题开始问,过千帆却先开口说:“带上你平时常用的东西,跟我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我条件反射地问。
“去我那啊。”过千帆理所当然地说。
他怎么会提出让我搬家这样的要求?眼前的这个过千帆细皮嫩肉,虽然长相与鬼气森森的那个长发变态一模一样,却又实实在在是个大活人。
我问他:“这两天发生这么多邪乎事?到底是不是跟你有关?”
过千帆有些无奈的说:“是也不是,之前跟你见面的是另一个我。总之,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你只要老老实实搬去我那住,我保证你的安全。”
这话听的我一头雾水,什么嘛!把老娘吓得半死,现在还不给人家解释清楚!
我白了过千帆一眼说到:“你不跟我解释清楚,我哪都不去!”
过千帆突然笑了,他笑的就像一个无赖。他说:“要不,让他跟你说说?”
听了这话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过千帆所说的“他”不会就是那个阴森森的变态吧?
没等我拒绝,眼前的过千帆就这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跟他长得一样的长发变态!
“徐媛,跟我走。”过千帆的神色阴郁依旧,他一出现,整个屋子的气氛仿佛又回到了昨晚。我手心冒汗,心里恐慌,想问他问题却又不敢开口。
带着一身死气的过千帆走向我,我害怕的后退,他竟然把我逼到了墙角。他用手支住墙,竟然来了一个壁咚。
过千帆那张惨白如纸的脸慢慢凑过来,就像一个死人在想我慢慢贴过来。他强横的说:“跟我走,我不会再让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