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声音飘飘荡荡的,就像是幽灵一样,吓得我头皮发麻,出了一身冷汗。
我急忙回头,想看看在我家门口到底有什么脏东西。
可就在我回过头之后,身后却空空如也,只有微风吹着树叶簌簌的响动,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难道是我听错了?
无论是不是听错了,反正没事就好。
于是,我也没多想,立刻就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向着太平间那边赶去了。
当然,我没敢和司机说我去太平间,只是说给我送到医院去。
我妈现在是在徐城市第一医院里躺着,而我要去的徐城市中心医院。
我们城市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城市,估计也就算是个六线城市,但是医院还是挺多的,名字还起的特别像,外地人来了很容易就搞错了,不过本地的出租车司机可是闭着眼睛开都不会开错,因为整个徐城市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开几个月就熟悉了。
到了医院门口,我就下车了,在不见人影的午夜大道上一个人走到了医院旁边阴森恐怖的太平间门口。
医院的晚上非常安静,里面除了值班的护士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走动的影子。
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太平间附近的一盏路灯还坏了,时而闪烁两下,时而就漆黑一片,颇为诡异。
虽然我从小受到我爷爷的熏陶,懂得不少阴阳知识,但是由于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就已经把阴阳彩绘列为了家族禁术,所以我只是懂一些阴阳知识,也没有实践过,想想恐怖片里的画面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还是会吓出一身冷汗的。
寒风吹来。月亮被浮动的乌云遮住,路灯刚刚也不闪了,阴暗了下来。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只手很冷……
就好像是死人的手一样。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急忙回头,准备用我的三脚猫功夫和后面的鬼怪搏斗。
可我转过身子之后,却发现站在我身后的人竟然是刘四爷。
好几年没有见到刘四爷了,他确实是老了,头发都有些花白了,脸上也多了皱纹。
不对……等等……刘四爷怎么是闭着眼睛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双腿都软了,只觉得后背有冷汗刷刷流下来。
再仔细一看,更让我感到恐惧的事情发生了,刘四爷的脸上还有冰碴儿,正在向外冒着冷气,就好像……好像是刚从太平间里出来的一样。
我吓得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本来想要张大嘴巴大喊一声,可我刚张开嘴,却发生喉咙发紧,想叫出来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就在我转头就跑的时候,面前的刘四爷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你小子怎么才来呀?”刘四爷竟然还开口说话了。
我头皮发紧,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去你的!你见过长成我这样的鬼吗?”刘四爷脸色铁青,似乎是有些生气地说道,“我都在里面等了你快半个小时了,你怎么才来?我都要冻死了!”
听刘四爷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刚才刘四爷脸上有冰碴儿就是因为他刚从太平间里面出来呀!
不过,我还是疑惑道:“四爷,您刚才怎么闭着眼睛呀?吓了我一跳。”
刘四爷没好气地说道:“刚才里面太冷了,出来之后,粘在眼睫毛上的冰碴儿刚好融化掉,进了我的眼睛里,我就闭上眼睛缓了缓,年纪大了,不敢乱揉眼睛啊!”
这么一来,我就全明白了,四爷说的话全都符合实际,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可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我也说不出来。
看着我在发愣,四爷拍了我一下,说道:“愣着干什么?本来就来晚了,还想在这儿多浪费时间啊?趁着现在刚过午夜十二点,阴气是最重的时候,咱们赶紧把煞鬼阴魂弄到手。”
我问道:“四爷,别的什么我都相信您,只是这进太平间里是不是有些不道德呀?另外,您怎么能私自进去呢?没人管吗?这里不是医院有人看守吗?”
刘四爷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在这行里也风里来雨里去几十年了,这点儿关系还是有的。看大门的老张是我多年的老哥们儿了,他现在就在医院大楼的值班室里睡觉呢!他把钥匙给我了,待会儿去还给他就行。”
我惊讶道:“太平间这种地方怎么能随便找一个这么不负责任的人看守呢?”
由于之前我爷爷和我爸都是送进了这个太平间,所以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他们的尸体竟然随便就能有人去亵渎。
刘四爷严肃了起来:“本来这是不符合常规的,但事情还就真是这么巧。老张的儿子小张是这间医院的院长,所以他想来看大门,就让他来喽!”
“可他儿子那么有钱,他为什么还……”
我刚想再问些什么,刘四爷就一把抓住了我,把我往太平间里推搡,“哪儿那么多废话?再不去黄花菜都凉了!”
看刘四爷已经不太想回答我的问题了,我就很识趣的不再问了。毕竟这是我求着他在办事,必须把他哄开心了才行。
推开了太平间沉重的大门,一股刺骨的阴冷之气迎面而来,我当即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哆哩哆嗦的。
“小子,下次来要长记性,多穿点儿衣服!”刘四爷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个温度,说起话来也很正常。
而我就说了一个“哦”字,却一波三折,声音颤颤巍巍的。
太平间里漆黑一片,再加上渗人的阴冷,我不禁想起了恐怖电影里的情景。
“四爷,咱们为什么不开灯呀?”
“开灯了阴魂怎么会出来?你别说话,跟紧我就行了。”
说完,刘四爷就在我前面大步流星地走去了。
虽然很黑,但我也还是紧紧跟住了刘四爷,因为我实在是太害怕了,要是跟丢了,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我怕我会吓尿了。
“林飞……你要去哪儿?”
突然,这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回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