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一片血泊中
嬷嬷来的时候大吃一惊,连连叹气
造孽啊,你不能消停会儿吗非要折腾自己
多可笑,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却要承担所有的罪过
奄奄一息间,有个遒劲有力的手抚上我的腕
不过片刻,那手退去,清亮的声音响起
小产之后又被……他顿了顿,怕以后再难生育
嬷嬷叹口气王大人能来看诊,已经是看在咱家少爷的面子上,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是她自己不安分,怪不了谁
原来是太医院圣手王光烨
王光烨继续说在身体恢复前,那些事便停了吧
我默默听着,良久后才说
我知道了
有时候我以为生命很脆弱,像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有时候又觉得很坚韧,像如今的我
可是我真的像所有人说的一样,罪孽深重吗
我明明没有错啊
我就这样不清不楚地留在沈家
无名无份,不算妾更不算妻
下人们见了我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触了霉头
有一次,我在后院又碰到了王光烨
王光烨一袭月白披风,银丝滚边,内着水蓝锦缎
看起来温润淡雅,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与沈昶丘曾是同窗好友,时不时会来府里做客
姑娘可好些了
我上前好多了,多谢王大人
王光烨眉剑眉微蹙,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要离开的,便说只是咳疾总不见好
他立即说那我去开个方子给你如今深秋,天气凉了,姑娘小心身体
我谢过,临走时,他叫住我说姑娘那日的伤实在是重,若是有难言之隐,可以告知在下,在下虽人微言轻,却也医者仁心
我轻轻问王大人,在这世上,女子有什么能够活下去的法子
王光烨愣住,半晌,才说
在下不知姑娘经历了什么,但是在下看来,女子同男子没有差别,名声、清誉、规矩,都是世人设给女子的枷锁,姑娘莫要被这世俗束缚
外面人都说我克夫,不检点,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姑娘是什么样的人,不是由别人决定,是由姑娘自己决定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王光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