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前一夜吩咐婢女不准驸马进房,时隔五年,我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公主。」
早起梳洗,为我梳头的婢女细声细语。
「驸马从昨夜起便一直守在公主房外,想必已是知错了,公主若不气了,可要召驸马进来?」
丹凤眼睨过去,想是我过去对这些与段恒之私相授受的东西太过放纵,以至于叫他们以为能拿捏我了。
不露喜怒地笑了声,我问她:「知错了?那你说说,驸马何错之有?」
像是没料到我会这样说,婢女登时怔在原地。
不过转瞬,她便拿准了我就是在跟段恒之使小性般,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要奴婢说,驸马也真是的,明知公主在房中等着他,竟还没完没了在外面同人饮酒,公主便是生气也是应当的!」
这话说得。
字字句句向着我,却又字字句句替段恒之开脱。
「翠绯。」
我唤了声,自小侍奉我左右的翠绯立刻应声上前。
前世,在我身边所有宫女太监,都无休止在我耳边替段恒之说好话时。
唯有翠绯,几次三番劝我慎而重之,结果却被我误以为她心怀不轨,成婚不久便不顾母后阻拦,将本该是大宫女的她发卖了去。
挥开意欲再说的梳头婢女,我吩咐翠绯。
「送回宫里,叫邓嬷嬷重新教导。」
那婢女登时瞪大了眼,还未等她开口辩解,翠绯先是一脚踹在她膝弯,待她失衡扑跪在地上后又狠狠一耳光掴在她脸上。
「不知所谓的东西,公主如何行事是你这贱蹄子能置喙的!」
干脆利落做完这一系列事,翠绯便一言不发退回原位。
骤然挨了打。
婢女捂着红肿脸颊,眼眶含泪却一滴都不敢落下,只瑟瑟发抖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