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李幹的预料。
人群中,竟然是村长媳妇,抱着全身苍白,没穿上衣的李贵在哭。
旁边有人嘀咕,说李贵昨天后半夜,和狐朋狗友去城里喝酒,半道上突然失踪,再找到的时候,就是一具尸体了。
二三十人,中间突然失踪了一个大活人,还无声无息的死了,这事情确实蹊跷。
是头猪也不会让人随便杀啊!
村长还找了法医,要验明李贵的死因。
这时,李诗韵也挤了进来,看到哥哥的尸体,当即跪在地上,整个人傻了。
李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诗韵,旁边就有人大喊。
“是不是不对劲,我好像看到李贵的身子在动。”
“开什么玩笑,人死了还怎么动?”
“不是,他的皮肤,一鼓一鼓的!”
大家仔细看了看,发现李贵的皮肤,确实在鼓动,好像是血管活了过来。
有些村民胡乱猜测。
“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天气回暖了,尸体内出现胀气了?”
“那也得好几天啊,李贵刚刚出事!”
“怎么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像是……什么东西在爬?”
“不对,有啥玩意儿在里面!”
怕晦气的村民,刚刚还热闹的看着尸体,此时吓得全都后退了好几步。
李幹看着,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冲到后脑。
李幹看向旁边的一位中年:“叔,这会不会是进了水,太阳一晒,就出了什么问题?”
“我怎么知道,躲远点。”中年大叔,拉着李幹后退。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一直讨论不出结果。
李贵的母亲吓了个半死,也没再敢抱着儿子。
两个小时后,一辆辆警车到了。
村长阴沉着脸迎了上去,把情况说了一下,还给了他们一个本子,记录着那些社会青年的联系方式。
此时,尸体还是有蠕动现象。
法医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就打开了工具箱,从很多看似款式差不多的刀具里,挑出了一把,装上把柄。
“这会不会损坏尸体?”村长问道。
“放心,我可以完整的缝回去。”法医回答。
村长不再说话,点了根烟。
“你要切我儿子的身体,不行!”村长媳妇急了,一肩膀挤开了法医,将李贵的尸体抱在怀里。
“不要碰我儿子,不要坏我儿子身体的完整。”村长媳妇哭了起来,声嘶力竭道:“我儿子已经很惨了,如果再破开他的身子,身子不完整了,在下面还怎么安生,将来还怎么投胎重新做人啊!”
这哭嚎声,让远处的李幹都听着头大。
法医倒是很有耐心:“我只是进行初步的检查,不查清楚死亡原因,我们怎么判断是意外还是他杀,我们警方还怎么去调查真相?”
有个族老道:“既然报警了,就要相信巡捕房。”
法医道:“这不是相不相信巡捕房的问题,不管是谁家的人出事了,我们都有责任调查真相,涉及到死亡事件,随时可能会上升刑事案件,我们必须介入。”
族老接不上话。
“我不管,谁也别想动我儿子!”村长媳妇嚎叫道,死死护着尸体。
李幹看着,心中叹气,也不知道该骂她愚昧,还是感叹她护子心切。
“娘,法医是国家认可的,他们可以把尸体还原回去的,不会影响大哥投胎的。”窗户边,没放弃关注现场的李诗韵,含着泪劝了一声。
她用她母亲能接受的方式劝她。
村长将烟丢在地上踩掉,沉闷道:“诗韵说的没错,总之,我们先查清楚原因,我要知道,我儿子到底怎么没的!”
村长媳妇被拉开后,法医终于可以进行初步检查。
他确定没有外伤后,看着身体蠕动的地方,小心的切了下去。
滋啦一声。
血水涌出。
村长媳妇刚要哭,
什么东西,就从皮肉里滑了出来。
大家还以为是血管什么的,那些黑黑红红的东西,就在地面上蠕动起来。
活的。
“不会是吸血虫吧?”有村民问道。
村子里的说法,吸血虫就是水蛭,这玩意儿,确实有可能钻到人的皮肉里,然后还会带着皮肤一直蠕动。
“好像是,难道是淹河里了?”又有村民猜测。
法医皱着眉,拿了瓶清水,冲掉了淤血。
就见,一只只吐着蛇信子的小蛇,在地上爬动。
不过也有些蛇,半死不活的。
“这……这不可能,这些东西,像是刚从蛋里破壳的幼蛇。蛇不是寄生生物!”法医感觉自己三观要裂开了。
法医看向旁边的探员,对所有人解释道:
“宿主,也就是生物尸体内,确实有可能发现活着的寄生生物。”
“比如,螳螂体内的铁线虫。”
“可这些寄生虫,都有自己的科学分属,其中,作为脊椎动物的蛇类,绝无可能寄生在人体内孵化。”
村长的烟都没点,震撼呢喃道:“蛇是下蛋的,蛋里面有自己的营养。这些蛇,把我儿子的血肉当营养了!”
“这不科学啊!”法医皱着眉,还大胆的拿起了一条不太动弹的:“还真是,这条蛇就还没发育完全,说明它把人体当营养基床了!”
事情太诡异了,村民们也吓傻在那里。
“总之,这事情必须移交给我们,进行进一步的尸检,是谁发现尸体的,还有其他什么知情人,跟我们去做个笔录。”一名探员开口道。
李幹见大家忙碌起来,悄咪咪的退出了人群。
蛇……这让村民想到被骂是蛇妖的初瑶。
李幹察觉到大事不妙。
走在路上,那冲洗干净后,一条条小蛇模样的小东西,一直在脑海里反复浮现。
李幹有种不安的感觉。
“难道,这真是初瑶干的,如果我去质问她,会不会……”李幹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害怕了。
曾经他是不相信蛇妖的,还觉得初瑶可怜。
但可怕的尸体,让人不敢忽视。
不知不觉,李幹快要回到家,站在他家和初瑶家中间的路口犹豫,有些害怕。
“李幹,你站这里当稻草人呢?”背后突然传来了声音。
李幹抖了个激灵,差点把尿给吓出来。
刚见过尸体,谁不害怕?
李幹回头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在嘎嘎嘎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