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唤我什么?”容衡阳开口的话语中都带着三分哑然。
“公子......”疏影夺魄的眼眸一抬,眼中带着几分害怕与不安,“奴婢现在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就想唤公子亲近一些,在奴婢的心中,公子唯有您一人。”
说完此话,疏影扯着衣角的手愈发的紧了起来。
容衡阳的喉头瞬间滚动了一下,有些慌乱的将自己的衣角拉回,转身便疾步朝书屋而去,只留下了一句。
“随你。”
“随你?随你是什么意思?是让你随意唤,还是让你住的近一点?”永安一头雾水的向疏影问道。
疏影望着容衡阳直挺的背脊,勾起了唇角笑对永安,“麻烦你叫人帮我换个屋了,公子那边我去伺候吧。”
“好吧。”永安点了点头,目送着疏影的离去。
可是半晌之后,他的脑袋一转,突然惊呼出声,“不对啊!我干嘛叫人帮你换屋子?你自己不会去吗?照顾大少爷的事不应该我来吗?”
......
书屋内。
容衡阳执笔长案后,窗外的日光照应在他如松骨般的身躯之上,好似一副古卷中的仙人图一般,可望而不可触及。
疏影望着此景,有些微怔在了原地。
若不是是非种种,容衡阳必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夫君。
可惜以自己的身份,终其一生都不能妄想此事,她重活一世,如今最大的夙愿便是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可是为奴为婢者,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掌控在他人的手中,她只有拿回自己的卖身契,才能清清白白的走出这荣国公府!
想到这里,疏影浅吸了一口气,缓步就走上了前。
“公子在作画吗?奴婢来为公子研磨吧。”疏影道此,拿过一旁的墨条与砚台就想在一侧研磨。
可没想到,就在她拿起的那一刻,容衡阳突然起手一挥,“不必。”
墨汁沿着砚台直接被容衡阳打散了出去,混着竹香的浓墨浸入疏影的心口处。
容衡阳一惊,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你没事吧?”容衡阳跨步朝疏影而来,下意识的伸出手就拉扯开疏影被浸湿的那一块衣角想为她擦拭。
然而就在他上手的那一刻,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因为容衡阳拉开之处不是别处,正是疏影的领口。
此时,疏影领口大开,里头白皙的肌肤一眼可见,随着轻微喘息的起伏,春光大泄。
而容衡阳的手还在疏影的领口之外,温热的大掌透过薄衫传入内里,滚烫的触感让两人都往后退却了一步。
“公子,奴婢......”疏影略微紧张的开口,眸中也含着纷乱。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衣服都染墨了,我叫永安带你去洗漱一下吧。”
容衡阳还是头一回这般手足无措,他道完这话之后,冲着屋外就唤了一声。
“永安。”
“小的在呢!”
永安一听见容衡阳的呼唤就冲了进来,“怎么了大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你带疏影下去换洗一下吧。”容衡阳看了一眼疏影的心口处,快速的便别开了头,只有那微红的耳尖彰显着他此时不安的心。
“换洗?行!”永安颔了颔首,看向了疏影,“你随我来吧。”
“多谢。”疏影微微一笑,正想朝外走之时,突然就瞧见了容衡阳袖间的墨色。
她抿了抿唇,出了书屋之后便顿下了脚步。
“永安。”
“怎么了?”永安疑惑的回首。
只见疏影轻声开口道:“公子衣袍也脏了,你带公子去换洗吧,你在公子身侧伺候就可以了,我这边自己去洗浴就好,你把洗浴的地方告诉我,我自己过去。”
“也行!”永安巴不得如此,所以听到疏影这般说之后,迫不及待就将紫竹斋内唯一洗浴之地道了出来。
“东厢房后有一山泉池,里头都是活水,公子平日洗浴都是在那边的,你就直接往那去就好,你衣裙什么的,夫人都命人从二夫人处拿来了,在你屋内呢。”
“山泉池?好的,我知晓了,多谢。”疏影朝着永安微微颔首,迈着轻缓的步子就向自己的屋子而去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疏影,永安咂了咂嘴,低声嘟囔着,“这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差嘛......”
道完此话,永安蹦跶着欢快的脚步就返回了书屋。
“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叫你带疏影去换洗吗?”
容衡阳看到返回的永安,一双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永安急忙走到容衡阳身侧,指着他的衣袍道:“疏影和我说大少爷衣袍也污了,所以叫我回来伺候大少爷洗浴,她自己去就可以。”
听到此话,容衡阳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袖间,发现上头真的有墨色之后,眉头这才缓缓松开。
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事情,她竟然瞧见了,这心思倒是仔细。
容衡阳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勾,“那便去洗浴吧。”
“是。”永安乖觉的点了点头,随着容衡阳就朝山泉池而去。
走到一半之后,永安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脑子有那么一瞬的宕机。
他忘记了!他叫疏影去山泉池洗浴了!要是大少爷此时过去,岂不是正好碰上?
不过应也没事吧,毕竟大少爷和她马上都要有夫妻之实了......
这样想着,永安原本提着的心顿时安放了下来。
既然这样的话,自己也不必提醒大少爷,就当给大少爷一个惊喜好了!大少爷一定会感激他的!
......
山泉池内。
疏影薄衫尽褪,整个人浸入了池子当中。
她沉浸在水底,看着眼前的波光粼粼,脑海中回荡着自己前世的悲惨一生。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过往当中的时候,突然一道入水的声音瞬间将她的思绪从回忆里给拉了出来。
她在水底猛然回首,只见一双笔直的双腿向自己而来。
疏影赶忙闭上了双眸,心头惊慌不已。
这个时候是谁来此?永安不是说此地只有容衡阳回来吗......难不成!是容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