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怀孕初期孕反特别厉害,但是因为我的“听话”,也慢慢让我开始接触木屋外面的世界。
这天我挺着大肚子,好不容易走出来木屋,在院子的另一侧就传来了一阵打骂声。
[你这个死婆娘,酒也不会倒,都倒到我身上了,是不是让我打死你。]
远看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揪着一个身穿破旧红褂子的少女的头发“铛铛”往桌子上砸。
少女瘦瘦巴巴,毫无反抗之力,直到男人松手,才一屁股歪坐在地上,额头的血“呼呼”的往外冒。
中年男人把桌子拍的震耳欲聋,气狠狠的说道[臭婆娘,赶紧再给我倒一杯。]红褂少女爬起来,顾不上额头的伤口,赶紧给男人倒了一壶新酒。
中男男人是王铁柱的父亲,叫王贵林,少女是王铁柱弟弟的女儿,叫王花花,算是我的侄女。
在刚开始出来后,我试图阻止过这样的家暴,喝酒后的王贵林,谁都不认,连怀孕的我都少不了王贵林的毒打。
白天王铁柱和其母亲兄弟都下地干活,家里只有王贵林,我一直都避免和他相见,但我今天需要出门。
[铁柱媳妇,你去哪里。]正在喝酒的王贵林,叫住就要出门的我。
我回头一看,王贵林靠着门框,手拿啤酒,笑眯眯,一脸奸诈的像没喝醉的样子,身后的侄女花花一动不动,低着头站在身后。我微微一笑[爸,我去地里看看,问问铁柱有啥要帮忙的吗。]
[你当老子喝醉了,在这里哄我?]一个酒瓶就冲着我砸了过来。
看着快飞到我脸上的酒瓶,我下意识的一躲,“啪”酒瓶碎在我的脚下。
不要和酒鬼讲道理。
看到这一幕,王贵林气的回屋抄起桌子上新的酒瓶,又要向我走来。
[平常铁柱护着你,现在铁柱不在,你还敢躲,“嗝”看我不打死你,你个贱人。]边说话,还打一个酒嗝。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王贵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挂不住了,神色也越来越苍白。
[爸,这都中午了,铁柱昨天让我给地里送饭的。]
[“嗝”,铁柱在哪,铁柱给我拿酒,我的好儿子,“嗝”]王贵林东倒西歪的,很快就被酒侵蚀了思想。
我深呼一口气。
[爸,我这就把铁柱找来,你先喝酒,先喝酒,酒没了,我这就给你拿酒。]
我神色慌张的递给王贵林的一瓶新酒,嘴里安抚着,脚偷偷的想往外跑。
[滚…嗝…滚吧。]
听着王贵林醉话,我赶紧一溜烟的跑出了大门。
送饭是我昨天主动要求的。
这些天我也打听到了,这个村叫王家村,整个村子村民都姓王,我也慢慢开始接触了王家村的方言。
王家村四年环山,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手机为何物,村民都是以物换物,自给自足,村子距离镇上唯一的交通渠道就是王村长家的马车,每周一次要去镇上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如果不是村民贩卖人口,这也算是一个世外桃源了。
我提着食物,来到了铁柱家的地头,王铁柱的母亲万香在地头休憩,看见我走过来,王母张嘴破口大骂[你是被母猪绊住了吗,怎么那么晚才来,想饿死老娘吗!]
[没有钟,看不了时间,我看太阳到中间了就来了……]
[你还敢和我顶嘴,你是不是还想回到大城市,我告诉你,死了这个心吧。]王母听到我的话讽刺的说。
这时候听到说话声的王铁柱从地里出来,[妈,吃饭了。]
王铁柱的解围让我心中闪过一丝庆幸。
风吹动着麦田,哗啦啦的,和我的心一样,不平静。
我来到这8个月了……
5
很快8月中旬,我卸货了,生了个小姑娘,取名叫王姣。
女儿取名时我才知道,王铁柱和我是同一个大学,他是我前几届的学长!
我知道后心里一凸,但又转念一想,王铁柱接受过教育。
这种人特别容易被骗!
我们的交流慢慢多了起来……
我尝试询问:我们一辈子就这样,生活在村子里?
他也缄默不言!
随着女儿慢慢的长大,我在王家的生存越来越艰难,王母万香也自从我生了个小姑娘后,开始处处为难我,王铁柱的弟弟们也开始觉得我只吃饭不干活。
王贵林一直说[买来一个赔钱货,生了一个赔钱货。]
刚开始王铁柱还帮我说几句话,后来慢慢开始沉默。
我想可能之前…有王铁柱护着,这个想法让我有一些迷失和震惊。
在女儿一岁时,我又有些呕吐,同村大夫诊断我又怀孕了!
这天晚上我向张铁柱提出了结婚登记的想法。
登记结婚要去镇上的民政局,我只要出来这个村庄,总有机会逃跑。
王铁柱有一些犹豫。
我说[我又怀孕了,这次喜欢吃辣,应该是个男孩,我们登个记,到时候孩子好上学。]
王铁柱看了看我的肚子,答应了。
第二天正好是村里一星期一次的采购时间,我们跟着马车就向镇上出发。
坐在马车上看着越来越远的村子,心里悄悄提了一口气。
想到临走时,我本次想带着女儿姣姣一起,但因为王铁柱说姣姣太小,阳光太毒,她跟不了那么远的路。只能把她交给王花花照顾。
只希望平安无事。
烈日炎炎,九月份的太阳把人晒脱了皮,一大早出发,赶到城镇已经中午。
赶车的小哥王海把我们放到了民政局门口,就赶紧去买东西了。
看着民政局的大门,王铁柱牵起我的手[走吧,我们快进去吧。]
我的手心开始微微出汗,[好。]我扯起一个苍白的微笑。
登记结婚的人很少,我们很快就结束了。整个办证的过程让我恍惚,不一会我就拿着结婚证,站在了民政局门口。
两个红红的本本像火一样,灼烧我的心。
我把结婚证交给了身边的王铁柱,揽住王铁柱的胳膊,表面开心一笑[我们去集上逛逛吧,王海一时半会也买不好东西。]
[好,看你有什么需要的,都买喽。]王铁柱答应的,语气中透漏着一丝喜悦。
我们走到了镇上的集市,镇叫如意镇,如意集市很大,热辣辣的太阳也没有抵挡住镇民的热情。
周六的集市来来往往都是人。
很快我们被一个抱着盒子的小贩拦住,小贩是一个妇女,盒子里有各式各样的首饰。
[帅哥美女,来看一下我这首饰,都是纯手工制作,价格还很便宜,帅哥给自己的老婆买一个吗,很便宜。]
我看了一下小贩的盒子,盒子里面的首饰很杂,各式各样的,项链,手镯,耳饰应有尽有,有银的,有金的,还有镶着钻的,甚至有一些手绳编的。
王铁柱看着拦在面前的小贩,眉毛一皱[老板,你这手真巧呀……]
听王铁柱说着话,我在盒子里挑了挑,拿了两个模样不一的戒指在手上比了比。
[正巧我们刚登记,还没有戒指,我看这两个正好,大小也合适。]
王铁柱看着我手中的戒指,脸色难看,[笙笙,下次我找人定制一个独属于我们自己的,这个买的不…真心。]
听着王铁柱的话,我眼睛一眯,放下手中的戒指,微微一笑[没关系,不买也可以的,我也不是非要不可,正好我看她这里有,而且还便宜。]
王铁柱看我放下戒指,[到时候定做一对,刻着你我的名字,比这个好。]说着又牵起我的手,远离了小贩。
我们又逛了逛集市其他地方,买了一些其他的生活物品。
走累了,我们就坐在了路边的台阶上休息。
我抬头一看对面有个奶茶店[这里还有奶茶店,我好久没喝奶茶了,我想喝奶茶了,刚才你没给我买戒指,现在一定要给我买奶茶。]我对着王铁柱说道。
王铁柱看看奶茶店,又看看我。
[哥哥,我好累,我们买了好多东西,我在这里看东西,你快去给我买一杯奶茶,就普通的经典奶茶就好,好不好嘛!]
这是我第一次给王铁柱撒娇,娇滴滴的声音让我有些陌生的抿了抿嘴。
[好]
王铁柱答应我后,就起身向奶茶店走去,看着他的身影慢慢移进店面,我急忙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