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盈盈地捏起汤匙,从碗里舀起一勺黑黢黢,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汤药,细心地吹了吹,再喂到我嘴边,等着我张口喝下去。
我死死盯着面前那一小勺不知名液体,中药难闻的气味已经惹得我胃里翻腾起来,一想到这极有可能是杜伶杀死我的毒药,那一小勺药汁便格外渗人。
藏在被子下的手心发烫,直到出了一层薄汗,手掌变得湿漉漉地,我才感觉自己似乎还活着。
有点人看起来还活着,其实死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昏黄的油灯让那张艳丽的脸柔和了许多,在我眼中依旧犹如索命的恶鬼,我张了张口,试图说服自己把它喝下去。
踌躇再三依旧没有勇气:“我能不能不喝?”
如玉的手搭在我的肩头,嗓音温润,却满含威胁:“妻主莫要任性,药凉了更苦。”
我满心绝望,慢慢低头去够那勺药,动作迟缓得像乌龟,杜伶没了耐心,手一伸直接塞我嘴里了。
我条件反射想吐,被他捂住嘴:“妻主,这可是好东西,莫要浪费了。”
我含在嘴里拼命点头,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他一松手,我就立马吐出去。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不咽他就不松手:“妻主这是想让奴帮你?”
他随手将药碗放在桌上,那架势真就要用强硬的手段给我灌下去,我无奈只好咽下去,一时间世界都黑暗了。
没系统,没金手指,开局我的漂亮老公就要弄死我,刚活一天就G,小白菜啊~地里黄~
苦涩的味道熏得我直翻白眼,一颗带着甜味的东西被塞进嘴里,我下意识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冲淡了嘴里的苦味。
蜜饯?
我茫然地抬头,撞进杜伶带笑的眉眼,他俯身凑近我,鼻尖几乎要与我相抵,我有些不适地后仰。
“妻主,有没有好一点?”
我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撤开,再次舀起一勺凑到我嘴边:“妻主快些吃下,再过一会儿真凉了。”
我乖乖地就着他的手喝药,生平第一次被人伺候,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喝一口就被喂一颗蜜饯,总觉得他是在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