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白月光回来后
我转身找大佬闪婚
却意外发现
我已经怀上了金主的孩子……
1
我做了勒彦泽三年的情妇。
他一直把我当作发泄情欲的工具。
而我,卑微的爱了他五年。
我一直将这份卑贱的感情埋藏于心底,因为,做他的情妇是有条件的,那便是不许动心。
我答应了这样荒唐的条件。
不是因为我能控制自己的心,而是因为我早已沦陷。
我学会了怎样伪装成一个“婊子”——一个会讨他欢心的、他身边唯一的“婊子”。
所以我常因为勒彦泽只有我一个情妇,而幻想过——他应该是对我有点感情的吧。
每当他来找我,我都将自己打扮得妖娆妩媚。
性感的蕾丝睡裙,娇艳的红唇,赤裸得双足。
都是我取悦他的手段。
瞧,多么称职的情妇。
而今晚,他不会来别墅找我了。
他的初恋白月光回来了,怎会记得我这样一个低贱的情妇呢?
所以今晚情妇放假了,不用营业了,可以换上宽松的T恤,随意披散着卷发,去酒库偷两瓶金主收藏的红酒,悄悄失恋。
我坐在地毯上,裹着毛毯,随意挑了一部电影——《One Day》。
我喝着红酒,看着电影里男女主接吻、上床再到相爱。
这个时候,勒彦泽和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应该也在做一样的事吧。
我拿起手机,几次打开又关闭。
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
等勒彦泽对他的情妇说“今晚在别墅等我”吗?
还是等勒彦泽对我说“今晚不来了”?
我不过一个情妇,他来不来,去做什么,从来不需要向我汇报。
作为一个称职的情妇,这时候就应该识相地拿钱走人,消失在他的视线才对。
我单手撑着沙发,又灌了几口红酒。
不知道为什么,往常酒量极好的我,今天却觉得这酒怪恶心的。
有些反胃……
我跑去厕所抱着马桶吐了好一会儿,才算稍稍缓过来。
也不知道勒彦泽收藏的什么酒,是我等平民不配罢。
我恹恹地抱住双膝,还是非常狼狈地哭了。
从别墅的大床上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虽说外头早已艳阳高照,但别墅里面,还是那样清冷。
勒彦泽果然没有来。
这幢别墅里,只有一个浑身酒气的自己。
我起身去浴室沐浴。
洗澡前,我端详着镜子前的自己。
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还有上次勒彦泽留下的痕迹。
我扯了扯衣领,有些已经发紫消散开,过不了几天,这些瘀血就会彻底消散。
就像我和勒彦泽一样,注定无法一起。
我叹气。
转身打开了花洒。
2
洗完澡,我又换上了简单舒适的居家服。
然而我没走几步,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完了,是勒彦泽!
我从未这样素面朝天地见过他。
我在他面前,永远都是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成熟暴露的丝裙,做着每一个我在镜子面前练习过无数次的撩人表情,永远都是一个——风情妖媚的情妇。
我从来没有这样随意地见过他。
大概是惯性使然,我第一反应,便是回房间梳妆。
“站住。”
他的嗓音低沉又强势,只是背对着我坐在那,浑身上下也透着一股威严。
我是不可以忤逆他的。
我转过身,沉默着走下楼。
还未走到他面前,就听见他慵懒里透着一丝审问的声音响起:“昨晚挺潇洒?”
我不甚在意地回嘴:“哪有勒总潇洒。”
勒彦泽瞥了一眼地上的酒瓶:“一个人喝的?”
“大不了赔给勒总便是。”
就算是婊子,婊子也是有感情的,婊子也有脾气。
反正以后勒彦泽也不需要所谓的情妇了。
不需要情妇帮他暖床,也不需要情妇陪同他应酬,我刚刚想回房间梳妆的确是多此一举。
因为我马上就要被开除了。
“这点东西不用你赔……”勒彦泽沉默好久,才又说,“我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说完,他漆黑的双眸认真地直视着我。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被下蛊了,每次和他对视,我都会败下阵来。
和他对视半晌后,即便不知道是什么事,我也还是同意了。
即使我隐约觉得这恐怕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谁让我喜欢他呢?
他从来没露出过这样为难的表情。
就当离开前,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献祭我死去的单相思。
见我同意,勒彦泽长舒一口,然后柔声叮嘱我:“记得……打扮漂亮点。”
我朝他谄媚一笑,像往常那样勾他,说:“勒总想要哪种漂亮?是平时见您那种?”
他抬手轻抚我的头发,忽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你……今年多大?”
呵。
你看吧,他连我多大都不知道。
我好歹与他同床共枕三年,这个别墅四处都有我们欢爱的痕迹。
可他甚至不知道,我刚大学毕业,就被他用合约签下,包养了三年。
虽然合约没有什么期限,但是该离开就离开,是我们双方默认的。
“勒总真是记性差,人家刚大学毕业就跟了您。”
勒彦泽的眸光暗了暗,像是在挣扎着些什么。
良久,他单手掐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
他的力道不算重,但我还是感觉下巴有些酸痛。
大抵是有些心虚,我的眼神很是飘忽,他看我的眼神却越发复杂。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调戏道:“勒总喜欢我?”
只是这次他不再像往常那样顺着我的话调笑,而是微微蹙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叹了口气,松开了我。
“下周过来的时候,打扮漂亮点。”
他再次强调,让我打扮漂亮点。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场合,他不带刚回国的白月光去,而是带我去,还一直强调,让我打扮漂亮一些。
哪种漂亮呢?
反正一定不是我现在这样大T恤大裤衩的模样。
其实在他面前我不是没有素颜过,每次欢愉过后,我都会起床偷偷卸妆,然后在他起床前化个伪素颜妆,为他做早饭。
他说我做的早餐便当很好吃,我便次次都为他做。
虽然他也不是次次都来,但是每次早餐便当他都收下了。
那时候我总会痴心妄想,万一他哪天突然发现自己离不开我了呢?
万一,就这样相处下去,就成了习惯了呢?
这样我是不是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
年轻的时候总是太单纯了,自己都没活多久,还没活明白,就敢奢望永远。
我们这样的关系注定是要惨淡收场的,怎么可能永远以这样肮脏的关系生活下去呢?
我愿意一直卑微地做他的情妇又如何?
他的心里一开始就没有我。
3
不得不承认,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
那天,我穿了一条红色的吊带短裙,露出后背一大块雪白的肌肤,散着一头刚做过的卷发,如勒彦泽所说的那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前往约定地点赴约。
推开门,一股闷臭的烟草味袭来,我站在门口被呛了好一会儿,才尝试着走进去。
“这就是那个和你睡了三年的女人?”
一道娇软的声音传来。
我意识到不对,想要转身就走,结果刚转身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拦下。
“还没见到我们家小姐就想走吗?”
我心下一紧,面色苍白地被这个男人领到了里头的房间。
刚进门,我就和勒彦泽的视线对上了。
他只和我对视了一瞬,就挪开目光。
屋子里不止他,还有一个长相清纯可人的女生,她坐在沙发中间,轻挑着眉,看我的眼里带着些审视,但更多的是不屑。
这应该就是勒彦泽那刚回国的白月光——周绵绵吧。
除了他们,屋子里还有另外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个个肥头大耳,面相油腻。
我刚进去,就有两个人的视线仿佛黏在了我身上,目光猥琐地打量着我。
还有一个和周绵绵一样,眼神很是轻蔑。
我拿着包的手微微颤抖,不自主地,我又看向勒彦泽。
周绵绵注意到我的视线,很是讽刺地大笑道:“勒彦泽你看到没,你的情妇在向你求助唉?我明明还没做什么。”
勒彦泽没有接话,只是一直不敢与我对视。
这时候装作一副不忍的样子给谁看呢?
给我吗?
明明就是他把我约出来的。
即便还没说话,看这情形我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还未等我说话,周绵绵就从面前的箱子里取出了一沓钞票,她微笑着把钱摆到我面前,红唇轻启:“不知道沈小姐愿不愿意给我们都敬杯酒啊?”
我一改平日在勒彦泽面前谄媚的风格,把手里的包往旁边一丢,板着脸开始倒酒。
倒满两杯后,我开始给最边上色眯眯地盯着我的两个男人敬酒。
不出所料,前两个油腻的老男人都不停地揉着我的手,想要把我拉进他们怀里。
“啧啧,这手真白嫩啊。”
听着他们猥琐的语言。
我心一横,把杯口怼上他们的嘴,强行灌了下去。
刚灌完,就听到周绵绵说,接下来一次只能敬一个人。
我忍着火气,又倒了一杯酒。
那个一开始就看我不爽的男人很快接下,接着,就只剩周绵绵和勒彦泽。
我深吸一口气,起身给周绵绵敬酒。
“我难道欺负你了?”
周绵绵没有接过酒,而是挑眉反问我。
真是明知故问。
我将酒杯递到她嘴边,笑道:“您先把酒喝了。”
“我应该是没有欺负你的,对吗?”
周绵绵笑得无比挑衅:“我可是给你钱了,只要有钱,让你做什么你不是都会愿意吗?”
“那可不一定,周小姐。”
我双眸半眯,心说她拿我一个情妇撒什么气。
我甚至连替身都不算,她这样清纯可爱的长相和我完全不搭边。
勒彦泽自始至终都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情妇,一个只和利益挂钩的,用来发泄欲望的工具罢了。
即便是这样,勒彦泽也愿意把我骗过来任她凌辱,就为了讨他白月光的欢心。
纵然我再卑贱,我也是有底线的。
“是吗?”
周绵绵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杯,将酒水全部倒在我刚做好的发型上。
酒水顺着卷发滑落,我成了一个落汤鸡。
“彦泽和别人说过你很漂亮来着,”周绵绵顺着酒水抹去我脸上的脂粉,“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个浓妆艳抹的庸俗女人。看来离开他的这些年,品味下降不少嘛。”
我任由酒水渗透我的衣裙,任由周绵绵弄花我化了几个小时的妆容。
此时此刻,我只觉得心如冰窖。
我真是活该。
4
对勒彦泽一见钟情那晚,是他帮我挡了别人的酒,是他把我送回学校,还送了我一套崭新的衣裙。
是他告诉我,大学期间不必急于创业,他还说,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他。
年仅十几岁的我,春心萌动。
大概是从周绵绵出国那年开始,勒彦泽变了。
他开始酗酒,开始找各色各样的女人。
他变得易怒与暴躁。
于是一直暗恋他的我,就常常跑出去陪他,劝他。
甚至心底暗喜,或许这样他就喜欢上我了也不一定呢?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取代了周绵绵呢?
可最后我等来的只有一份合同——一份情妇合同。
也不知道究竟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也许我们都疯了。
他提出包养我,我同意了。
我们就以这样扭曲的关系相处了三年。
直到周绵绵回国。
如今我被人用同样的方式侮辱,却再也没有五年前为我挡酒的他,只有一个冷漠的前金主。
我直直地望向他,只看到他不耐地闭起双眸。
我想,周绵绵泼在我头上的酒大抵是把我泼清醒了。
浓烈的酒精味弥散在周围很是醉人,而我却清醒得很。
我清醒地发现,以前的自己有多么愚蠢。
我狼狈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周绵绵:“周小姐满意了?”
她笑得明媚动人:“很满意,再多奖励你一万块好不好?”
我也扯起唇角,红唇轻启:“不够。”
“看来还是彦泽把你的胃口养得太大,就这样一个出卖肉体的脏女人,也配和我谈价钱。”
周绵绵似乎惊讶于我的脸皮,嘲讽道。
我也不要脸地笑起来,回答道:“的确,勒总比您可出手阔绰多了。”
周绵绵果然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还没等她回嘴,我又笑意盈盈地问她:“想知道勒总都和我在哪些地方做过吗?想知道他一个晚上和我几次吗?”
我忽视了勒彦泽投来的不满的目光,迎着周绵绵几乎发飙的视线,笑靥如花:“我是不值钱,但勒总可太值钱了不是吗?”
周绵绵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就要往我身上砸,被一旁沉默了好久的勒彦泽制止了。
“出去!”
勒彦泽朝我吼道。
结果周绵绵尖叫:“不准她走!”
“绵绵……别闹了,好吗?”
勒彦泽搂着周绵绵的肩膀,耐心温柔地哄着。
画面实在太刺眼,我双手一摊,努力压制住涌上心头的哽咽,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周绵绵叫道:“不许放她走!”
勒彦泽已经红了双眸,对着那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厉声道:“放她走!”
我不愿再看到这样刺眼的画面,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