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先去取车。
我正要跟上,手臂突然被人从后面拽住。
一扭头,我对上了萧洲那张表情很不爽的脸。
他不大规矩地穿着一件白衬衫,里面是件黑色低领 T 恤。
露出性感锁骨上新打的两枚钻石锁骨钉,潮流又狂放不羁。
就和他这个人一样。
他低头盯着我,勾唇阴阳怪气地笑:「一段时间不见,脾气又暴躁了啊?」
「你不是请长假了么,上哪找的男朋友?」
「这人年纪多大?长得怎么样?我认不认识?」
他一连串压迫性极强的问句。
句句都好像透露着关心。
可一旦我全盘交代。
他又会眨眨眼睛,嘲笑着贬低我,说我不配。
已经很多次。
我几乎是立刻就应激了。
一把甩开他的手,无法控制地大声说:「与你无关!」
萧洲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有些错愕。
他不笑了。
蹙眉盯着我,表情愈发不爽。
许序言从他身后探出头。
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干嘛呀,反应这么大?」
他惯常夹着嗓音,显得语调活泼而俏皮。
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感。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和他展现出来的截然相反。
「难不成,姐姐真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哇,有了我们几个还不够么?」
他的笑意加深,盯着我,别有意味地说了句:「真浪荡。」
许序言最喜欢把他们三个说成是我的后宫。
好像我有多么荒淫,地位多么高,多么特殊。
可在我们这四个人的小团体里。
我才是那个费尽心力去努力融入他们的人。
曾经我还会自欺欺人地骗自己。
虽然他们总爱捉弄我、贬低我,常常在我身上找各种鬼点子寻开心。
但可能他们男生,就是这样的。
除此之外,他们也经常会来找我一块玩,我被别人欺负时他们也会帮我出气。
总归一起长大。
我对他们来说,还是不一样的吧。
直到上次那件事发生。
我才终于明白。
原来从始至终,我只是他们眼中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
是他们无聊时供他们取乐的跳梁小丑。
我迎上许序言的目光。
他嘴角依旧上扬着,期待看我被他这句已经过分了的话刺痛后的反应。
但我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
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突然有另一道略显冷漠的声音叫住我。
「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我顿了顿,没回头。
但是对于这句正常的询问,好歹给了点回应,「过两天吧。」
紧接着,我就听见许序言很不高兴地「啧」了一声。
他故意大声嘟囔,好让我也听得清。
「不愧是谈过的,只给他好脸色。」
「不过——」
「你们都分手这么久了,姐姐,你还给他区别对待吗?」
很可笑吧。
这三个人里,明明庄宴对和我的联姻最为抗拒厌恶。
言辞也是最过分的一个,说我又蠢又笨,他不会娶我这种人当妻子。
但是,我却和他交往过。
甚至还是庄宴他先对我表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