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姨,杳杳还没有消息吗?」
「是啊,都第五个年头勒,是不是生不了啊?三妹他们家都三年抱俩了!」
「这可不行啊,小祁还小,没有个十年你们怕是抱不上孙子嘞!」
「别提这个扫兴玩意,五年来蛋都不见下一个,要不是世泽拦着,我早把她赶了!」
我听到我的婆婆恶毒的说,满是嫌恶。
1.
公公六十岁的生日宴席,我尽心尽力的筹备。
公公作为市里某局的核心人物,这一年刚好评优又赶上生日,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来参加宴席。
眼看宴席过半,我送走了大部分宾客,为了这个宴会不出差错,我已经忙了快一周了。
刚想歇下来,就听到了婆婆和众亲戚的风言冷语。
「他大姨,杳杳还没有消息吗?」
「是啊,都第五个年头勒,是不是生不了啊?三妹他们家都三年抱俩了!」这是婆婆的第二个妹妹,向来爱挑刺。
「这可不行啊,小祁还小,没有个十年你们怕是抱不上孙子嘞!」
「别提这个扫兴玩意,五年来屁都不见生一个,要不是世泽拦着,我早把她赶了!」我婆婆谈到我时的语气充满了嫌恶。
这种话我听的不少,不过都是背后偷偷着来的。
如今直面还是第一次。我不想在宴席上把事情闹大,何况这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刚想转身换个位置,就被眼尖的二姨叫住了。
「杳杳啊,过来,二姨和你说点事,二姨说话不中听你多担待,不过啊,你也要可怜可怜你婆婆想抱孙子的愿望,盼着小泽结婚,结婚了就想抱孙子。」
我苦笑,等着她们下文,老生常谈了,我也很想要孩子,可是我的肚子不争气。
「杳杳啊,二姨最新认识到了一个神婆,据说喝下她的符水来年准能抱上大胖小子。」
我无奈,喝中药调理可以接受,符水…
「二姨,我知道你是好意,中药我也在喝着了,符水…就算了吧!」
二姨欲言又止的看向婆婆,婆婆瞬间变脸:
「二姨让你去你就去,大家都为你操了多少心?懂不懂感恩?」
是啊,结婚第三年开始,他们就耳提面命,我和郑世泽到处求医,我都快成一个药罐子了。
众亲戚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附和我婆婆,我婆婆更加有底气了。
婆婆指着我要我给二姨道谢加道歉。
我的丈夫郑世泽走过来,站在我身边。
婆婆立刻告我的状,拉住郑世泽的手,往她那边扯:
「阿泽啊,她不知好歹,顶撞你二姨,快管管你媳妇,无法无天了!」
郑世泽扯了扯我的手,我知道他又想让我妥协。
我孤立无援,好像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2.
婆婆得意了,用下巴看我,像是在说:看吧,我儿子是站我这边的。
我想赶快结束这场闹剧。
「都在这闹什么?都不要脸面了?要闹回家闹去!」
宴席的主人公,我的公公郑涛送客回来,结束了我的僵局。
公公作为家族食物链顶端的人,说话很有权威,众人很快散去。
可我知道背后肯定又是一场舌根大战。
宴席结束,只剩我们一家人。气氛有点严肃,婆婆也异常安静。
「翠芳,你也消停点,不要整天对他们夫妻指手画脚,管好你自己和小祁就好了,一天天的没副长辈样。」
公公先是斥责婆婆的无理取闹,婆婆蔫蔫的嘀咕:
「我还不乐意管呢!我管我儿子碍……」
公公一眼看过去,婆婆又不作声了。她向来只有在公公面前才是一副“长辈样”。
「世泽,夏杳,和你们说一下,小祁和你妈这几天会搬到你们的房子住,我们给小祁转学了,在你们那住小升初方便。」
小祁是公公和婆婆得老来子,比郑世泽小了20岁,备受宠爱。
公公一锤定音,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我和郑世泽的婚房在虹市最好的地区,还是学区房。
全款买的,双方各出一半。
自从住在一起后。
不同的生活习惯,教育理念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婆媳关系也更加矛盾。
3.
喝中药这个事,从以前的一周一次到现在的一天三次。
不知道婆婆从哪里找来的偏方,住在一起的三个多月,我整整瘦了十五斤。
我和郑世泽说让婆婆适可而止,他堂堂一个妇产科医生,看这些奇怪的偏方不觉得很离谱吗?
「杳杳,妈也是为了我们好,你就忍忍,说不定哪天就有了呢!」他一向和稀泥。
婆婆还习惯往家里的冰箱囤剩菜剩饭,她和小祁不吃,我和她亲儿子吃。
不吃就闹,说我们辜负她的心意。
当然,我好几次撞见她给郑世泽和小祁开小灶,是以,我都是在外面解决晚餐。
回来她又会奚落我,说外面的不干净,还不懂得节约,不懂得体谅她儿子赚钱的辛苦。
拜托,我一个月的工资是郑世泽的两倍。
一大早就会让小祁敲我们的房门,让郑世泽送他上学,休息日也敲,美其名曰年轻人不能睡懒觉。
我有时候加班到凌晨两点,早上六点半又被敲醒。
我都觉得我是个宰相了。偏偏郑世泽还甘之如飴,说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为我们好…为我们好…永远都是为我们好…
矛盾也升级得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