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倾盆而下,无情地将青苔巷的路灯淋成一片模糊的光晕。昏黄的灯光在雨幕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外卖员小张瑟缩在屋檐下,身上被雨水打湿的外套紧紧贴在身上,显得格外狼狈。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凌晨1:47,最后一份外卖订单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小张焦急地望着巷尾,心中满是无奈,这么晚了,谁还会出来取外卖呢?
就在这时,巷尾的老楼突然传来一阵铁门开启的吱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雨夜中显得格外刺耳。小张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拖拽着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箱底的滑轮碾过积水,发出咕噜咕噜的闷响。小张刚要开口询问,雨衣人却猛然转身,帽檐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那张脸上,眼尾的泪痣在路灯下泛着青灰色,显得诡异而阴森。雨衣人腰间的钥匙串上挂着一个青铜铃铛,在雨幕中叮当作响,声音清脆而凄凉。
小张正愣神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雨衣人刚刚关闭的后备箱。就在那一瞬间,小张分明看到行李箱剧烈晃动了一下,仿佛里面有什么活物正在挣扎。小张心中一惊,正想细看,雨衣人却已经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向那辆银色的SUV,随后发动汽车,冲破雨幕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在青苔巷的二楼,退休教师王美凤被这动静惊醒。她捅了捅身旁打鼾的老伴,低声问道:“老展,展教授家怎么半夜搬家?”她分明记得三天前,展教授的儿子展明还来送过中药,说是母亲的风湿痛又犯了,怎么这么快就搬家了?老伴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几句,又沉沉睡去,王美凤却再也睡不着了,满心都是疑惑。
银色SUV在雨中疾驰,车内气氛压抑而沉重。驾驶座上的展明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显得异常紧张。后视镜里,裹在毛毯里的老人银发间别着一支翡翠发簪,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幽绿的光芒。车载广播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历史系展云教授凌晨遇害,尸体失踪……”展明听到这里,身体猛地一震,手上的动作也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更加阴沉。
刑侦队长温娆接到报警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她推开现场的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让她不禁皱了皱眉。勘查员举着紫外线灯,在房间里仔细搜寻着线索。温娆的高跟鞋在楼梯转角踢到了一个青铜铃铛,她弯腰捡起,发现铃铛内壁有褐色污渍。法医戴上手套,用试纸轻轻擦拭,试纸瞬间变色,显出人血反应。温娆心中一沉,这起案件显然不简单。
就在这时,阁楼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温娆立刻冲了上去,只见展明正跪在满地碎瓷片中,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钉在挂满旧物的墙面上。褪色的奖状、生锈的水果刀、染着褐色污渍的碎花围裙……这些看似普通的物品,却似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病历本从围裙口袋滑落,温娆捡起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患者于某,全身多处陈旧性骨折……”
展明突然抓起一片瓷片,划向自己的手腕,鲜血滴落在温娆的鞋尖。他抬起头,瞳孔在月光下诡异地收缩,低声说道:“不能去医院……妈妈会找不到回家的路……”温娆心中一惊,意识到这起案件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
市局解剖室里,无影灯照亮了展云教授脖颈处的环状淤痕。温娆盯着死者无名指上的崭新银戒,戒面刻着的生辰八字属于展明。就在这时,技术科突然闯了进来,大声说道:“监控恢复了!”温娆立刻调出监控画面,暴雨中的画面显示,展明往返七次搬运裹尸毛毯,动作熟练而冷静,仿佛这一切他早已做过无数次。
就在这时,匿名彩信突然闯入温娆的手机。她打开一看,只见泛黄的照片里,一个满脸淤青的妇人抱着一个眼角带泪痣的男孩,背景露出半截生锈的榔头。背面的血字刺目而惊心:“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温娆心中一震,这起案件的真相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档案室里,2003年的案卷记载着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14岁的展明夺刀反杀施暴父亲。温娆对比着新旧尸检报告,发现两道致命刀伤的角度完全一致。她心中一沉,意识到这起案件背后隐藏着一个令人痛心的秘密。
断电的解剖室里,应急灯照亮了展明亲吻母亲额头的侧脸,腕血在尸体胸口绽开海棠。他低声说道:“二十年前,她替我顶罪。现在,该我送她回家了……”他的泪痣在阴影里泛红,青铜铃铛从掌心坠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窗外,惊雷炸响,仿佛在为这起案件的真相作证。物证袋里的碎花围裙突然渗出新鲜血渍,病历本夹层滑出一张安宁疗护中心的预约单,日期正是展云教授遇害当天。温娆看着这张预约单,心中满是悲痛与无奈,这起案件的真相,终于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