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坐我身边的只有女儿刘依萌,她见我醒来轻声地:“爸,对不起,只能让苏医生给您打了一针麻醉剂,苏医生有点怀疑您的精神似乎出现间歇性分裂症状。”
我嘟哝道:“就是说我疯了?”
女儿说:“也不全是,爸,您得告诉我心里放不下的秘密,才能治好自己的病。”
我说:“我没病。”
女儿:“可苏医生说前几天您告诉他,您画了我妈妈的画像,她的灵魂在您的画上复活了,爸,妈妈的死到底和您有什么关系?”
我吼了起来:“不要让我回忆过去。”
女儿抽泣着说:“我这次回家感觉您像疯了一样,过去您不是这样的。”
我说饿了,要下床去吃点东西。
我在厨房坐下,周婶给我端来了饭菜,女儿在一边陪着我,我让周婶也坐下一块吃,这时候,周二德来了。
周二德告诉我,他刚才碰到苏大东,苏大东认为我该去城市里的精神病医院治疗。
周婶忙问我离开辛镇,家里没人怎么办?周二德说可以让依萌留在家里,反正精神病院也不用家人侍候,周婶表示这倒是个办法。
我坚定地说:“我不去。”
周二德很显然地一脸失望,大家不再说话,只顾各自埋头吃饭。
吃完晚饭,我把依萌单独叫到一边,问她,当我昏睡时,她偷偷去过画室没有,她说没有。
我听了松了一口气,然后说:“不让你进画室是为了你好。”
我回到自己卧室,关上卧室房门,然后掀开垫被,垫被下面放着的瑞士军刀不见了。
我走出卧室,走出院子,外面一片荒凉,我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有人在跟着我。
我拐入到墙角,把身子贴在墙角上,像只壁虎一样,在夜色中我看着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向我走来。
我感受到了威胁,就捡起了一块石块。
我耳边突然回响起美芳的灵魂发出的话:“你是杀人犯!”
我疯狂地冲向黑影,把石块砸向了他,黑影倒下时,我仿佛从另一个世界听到苏大东发出了丑陋的喊声:“杀人了---”
刘依萌、周二德、周婶从院子里冲出来,苏大东的鼻子在流血,在夜色中看上去很吓人,我心中有种享受的感觉,女儿冲过来使劲从背后抱住我,悲凉地:“爸,您又发病了。”
苏大东喊:“控制住他,他有暴力倾向,去我的诊所。”
我挣扎着,周二德和周婶也加入拽住我的身体的行列。
我大骂:“你们这些犹大,放开我,我不能离开家---美芳在画室等我。”
女儿冲苏大东哀求让我回家治疗。
周二德却认为依萌该听苏医生的安排。
女儿爆发了:“周二德,他是我爸,我的亲爸,我是他的亲骨肉,即使他是病人,最终做决定的是我。”
我听了女儿的话,心里开始滴血,血在我身体里弥漫开来,全身开始变得燥热,女儿冲我说:“爸,我们回家。”
众人又把我拉拉扯扯着推进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