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怕我跑,一边又觉得我是累赘。
公婆二人为了治病,把我转卖给了之前将石柱抬回来的男人,石触升。
这样既有了治病的钱,又省去了怕我跑掉人财两空的苦恼。
还真是万全之策啊!
就这样,我成了石触升的媳妇。
他父母死的早,独留他一个人生活,他是出了名的穷光棍,可是却花了八千块钱从公婆手里把我买回来,至于那钱哪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就这样,我从一个深渊落入另一个深渊。
自己的儿子见不到,还要每晚遭受非人的虐待。
虽然石触升皮肤黝黑一身腱子肉,却是个性无能,根本起不来。
他越是起不来越是火大,每次都会用手或者器具来折磨我,折磨之后还会对我暴打一顿。
这种非人的摧残让我每次都像是死了一回,不反抗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死人,可反抗只会虐待的更猛烈,就这样噩梦般的死循环。
他并没有把我像狗一样拴起来,反倒是在白天会对我很好。
只是我还出不去屋,他出门前都会把门在外面锁上。
一次放工回来已是深夜,石触升褪去上衣坐在那把快散架的木凳上喝着闷酒。
从我跟了他之后基本上没什么交流,他大多数都是沉默的,好像并不愿与我说话。
要不是石柱死的那天他怼过我两句,我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但那晚破天荒的让我坐到他跟前一起喝点,我不会喝酒,再加上那酒太烈,呛得我直干咳。
他笑着拍了拍桌子,然后一饮而尽,我没有劝他少喝,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我巴不得他喝的越多越好,那样晚上就不会折磨我了。
我也希望自己喝醉,那样即使他折磨我,我也能麻木些。
可我竟喝的嘴瓢说错了话。
「我给你续上,柱子。」
正是这句话惹怒了石触升,他打翻了我手中的酒瓶。
将碎了两半的瓶子猛的往我头上砸去,我下意识的护住头,酒瓶扎在了我的手背上,一股暖流顺着抱头得手滑到了脸上。
我吓得不敢动,只一味的求饶,这时他怒不可遏的开了口。
「我告诉你,石柱就是我砍死的!你要是再敢提一次,我就送你去地底下陪他!老子买你可不是让你给我添堵的!」
十指连心,那一刻的我已经疼的险些晕过去。
但石触升的这句话让我瞬间清醒了不少,我第二次居然被卖给了杀人犯!
石触升见我不反抗只一味的哭,又看到了依旧扎在手背的半个碎酒瓶,好似一下子激起了他的兽性。
那天晚上,他用那半个酒瓶子折磨我到天快亮,下体的疼痛和不断增加的伤口让我疼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仿佛换了一个人,对着我嘘寒问暖,还轻柔的用浸湿的烂毛巾帮我拭去脸上干掉的血渍。
「一会我带你去石元忠那买点蜜饯吧!给你补补!」
石元忠?
不就是小卖部老板?
我是想去的,可稍微挪动,下体就会撕心裂肺的痛,我根本去不了。
「我不吃,省点钱留着给你买件衣服吧,我看你这上衣破了那么多洞都不能穿了。」
石触升父母早亡,接触的也都是庄户人,根本没人关心他。
听我这样说他的神色有些凝重,狠狠瞪了我一眼。
「死婆娘!我的事用你管,爱吃不吃我去上工了!」
撂下狠话便扬长而去,只能听见锁门声和远去的脚步声。
他走后我又想起昨晚那句话,他说他杀了石柱。看来脖颈处的就是刀伤,难怪当时急于搪塞我。
如果这件事被石柱的父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
我越想越兴奋,我想看他们自相残杀,我要让这些折磨我的人都下地狱!
可我现在根本不能动,像是瘫痪状态,而我那年不过才二十三岁。
我躺在床上无助的望着窗外的天,想着如何才能逃脱,即使如此遭遇,我也没有放弃过逃走的念头。
后来的几天晚上石触升都没有碰过我,可能是怕真的我被折磨死,最后人财两空吧。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石触升只顾着自己喝酒吃饭,我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撒娇卖好。
「把你的衣服脱了,顺便把针线给我。我给你补补,你总穿这个我看见就心疼。」
这招对他很受用,他已经顶不住那身刺猬般的伪装,开始向我袒露心扉。
补好衣服给他穿上后,他笑吟吟的说明天要给我买蜜饯。
「我说了我不吃,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赚钱养家,而我只能被锁在这屋子里成日想着你受的苦,我吃不下的不要买。」
他走到床边紧紧抱着我,如获至宝般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从那天以后,我获得了可以在院子里活动的特权。
那扇木门破旧腐朽,根本拦不住我,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
或许是在试探我,又或许真的对我放下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