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卦

这天夜里，我将那只如同枯叶一般的蝴蝶藏在心口，带了回来

阿婆在世时曾经告诉我

卜卦可通天地，窥万物命格

自然也能改命

天道不仁，极凶极恶之人往往长寿

但只要卜卦者改动因果，就能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王婆如何磋磨我，我都能忍下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伤害承载我阿婆神魂的蝴蝶

我沐浴在满月的月光里，脑中回想着王婆一家的生辰八字，拿出算筹

然而，本应在床上睡熟的大牛忽然出声

阿草，你在做什么

月光下，大牛的眉眼显得分外温柔

我朝他露出一个笑

我在和神仙说话

大牛沉默片刻，忽然开口

阿草，你是在和阿婆说话吗

今天那只蝴蝶，我看到了

他向我伸出手掌

我可以帮你拼好

我摇摇头

就算拼好，阿婆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刚把算筹收在掌心，忽然窗户就被王大叩响

阿草来给我熬一碗安神汤

夜风很冷

我跟在王大身后，走进一处我并不熟悉的院子

院子里没有点灯，只有天上的月亮发着光

我四处打量这个院子，看上去不大像有灶台的模样

还没鲁我将心中的疑窦问出口，王大忽然转身将我抱了个满怀

阿草，跟着大牛那个傻子憋坏了吧来，让叔叔好好疼你……

他一面说，一面往我的身上贴

呼吸间深重的酒气扑鼻而来

我伸手欲把王大推开，却被他反手将双手拧在身后

小浪蹄子装什么贞洁烈女大牛碰过你吧没有傻子的滋味儿如何啊

污言秽语混着污浊的酒气，弄得我几欲作呕

我拼命挣扎，手心的算筹胡乱地挥舞着

算筹的尖端似乎刺中了王大某处

这个喝得半醉的男人瞬间恼羞成怒，抬手对我就是一耳光

我被打得眼前发晕，但仍旧没有放弃反抗

只是可惜这个院子偏远又空旷，呼救声几乎传不出去

眼看王大就要撕碎我的衣襟，忽然不远处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尺把长的蟒蛇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