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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寓书晏终于在午时前来到太白居。总算没有迟到。
可直到约定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后,白石终于姗姗来迟。
一见面,白石立刻告罪:“抱歉,今天陛下早朝后留我议事,这才来迟了。请楚国太子见谅。”
寓书晏心知他撒谎。
那梁昭月刚一下朝就挤到他的床上,怎么可能留下白石议事!
白石不过只是为了显摆身份,故意来迟罢了。
寓书晏并不戳破,大赞白石受陛下器重,又许下诸般好处,终于让白石答应,为俘虏们上奏折说好话。
一场权钱交易,各取所得,宾主尽欢。
最后白石腆着肚子走出太白居。
人走后,广安恨恨咬牙:“这个白石太贪了。只是为咱们说一句好话,居然要价十万两银子。”
寓书晏淡笑:“这十万两银子,若能救下十万被俘兵士,就值得。大丈夫保家卫国而死是荣耀。可被砍头祭旗就太冤枉了。”
三天后,礼部尚书白石上奏:杀俘不祥,请求女帝将被俘楚国兵士重新编队训练,改编为燕国军队。为防楚国兵士内外勾连,可将其调入京畿之地看守,为对抗燕国北部匈奴做准备。
燕国女帝批复:“准。十万俘虏交邕王管理,赐新军名为‘破虏军’。”
寓书晏闻言,亲自去白石府上答谢。又奉上金银好处无数。
白石破例留寓书晏用晚膳。
推杯换盏之间,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寓书晏不善饮酒,几番觥筹交错后,便告罪离开白石府邸。
刚刚洗漱完躺在床上。抬眼一看,一身男装的梁昭月正翻窗潜入鸿胪寺驿站。
寓书晏瞳孔微缩。
“陛下!”
梁昭月翻窗进来,三两步窜到寓书晏身边,邀功道“寓书晏,你要怎么谢朕?”
寓书晏一时没有明白。
“当然是那十万楚国俘虏的事。你最近上蹿下跳,找了那么多人只有白石拿了你的财物,替你上奏折请求今年过年不杀俘。我不止准了他的奏折,还将俘虏交给了我邕王兄。邕王是我众多堂兄里最和善无争的一个。士兵们交给他,不用担心会被歧视欺负。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是不是应该要谢我。”
“这十万战士都是为保护出国而战,兵败被俘。是我楚国皇室欠他们的。我四处串联只是为了保住十万将士性命。并非图谋不轨,请燕皇明鉴。”寓书晏连忙解释。
“我懂。如果你我易地而处,我会做跟你一样的事情。”
寓书晏反问:“我做的那些事,你全都知道?”
梁昭月绕到他身后吐气如兰:“你当我的暗探都是聋子?不说这个,先说你准备如何谢我?”
她说此话的时候和之前的语气大不相同,可听在寓书晏耳中确是一惊,他慌地转过身,就见女帝明眸善睐,点点秋波。
寓书晏只觉得后头一紧,连忙倒退两步一拱到地,语气诚恳:“我代十万将士,谢燕皇不杀之恩。”
梁昭月紧跟一步,抬起纤纤玉指勾住寓书晏的下巴:“这个报答方式,我不喜欢。”
“那陛下以为如何?”
“我喜欢人情债人肉偿,你亲我一口,才算是真谢我。”
梁昭月深色说的异常平静,可听在寓书晏耳中却是羞涩难当。
“我堂堂七尺男儿,岂可做此儿戏!”
……
半晌后,寓书晏红着脸,将嘴唇印在燕国女帝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