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后。
我看向正在安抚林初妍的陆宴舟,轻声道,
「你们想要的,我都能答应。」
「但我有个要求。」
陆宴舟语气算不上温柔,
「什么?」
我直视他的眼眸,一字一句道,「让林初妍立马上网解释今天的事情。」
「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一份离婚协议。」
陆宴舟突然呆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什么意思,晚渝?」
我看着他,不疾不徐地开口,
「我们离婚吧,陆宴舟。」
「宋晚渝!」他怒视着我,「就让你保一个孩子,用得着上纲上线吗?」
我平静而又坚决道,
「既然谈不拢,那就算了,大不了我以死给白云观谢罪。」
陆宴舟手指紧紧握住,骨节发出清脆响声。
「行,我答应你,但如果你没做到……」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漫无边际的情绪翻涌上来。
我吐出一口浊气,满身疲倦回了家。
而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手焚香,对着正厅供奉的神像,屈膝跪地,虔诚叩首。
「弟子有罪,让世人扰了您的清净。」
「待了却心事,弟子宋晚渝愿余生都待在道观,偿还罪孽。」
说完。
我以指尖血为引,生命年限为码,为林初妍画下那张平安符。
最后一笔落下。
我忍着五脏六腑的绞痛,将那枚平安符放在桌上,而后给陆宴舟发去消息就离开了。
三天后,陆宴舟才发现我不见了。
他打电话质问我,
「你去哪了?家也不回了吗?」
我冷笑,
「你应该感谢我,给你和林初妍腾位置。」
陆宴舟被我噎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
「别闹了,晚渝,我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你人在哪,我来接你。」
我突然觉得有点疲惫。
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明明一开始,我和陆宴舟也是年少情深的。
没钱时,两个人只能共吃一碗饺子。
他咽着口水塞给我:
「你吃。」
我不肯,和他推来让去的,最后两个人从两头一人咬一口,慢慢吃到中间,
剩的那点肉馅儿全被他塞进了我嘴里。
相爱时,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我。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悄然被另一个女人占据。
我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没什么好谈的,赶紧离婚吧,陆宴舟。」
「我已经损耗了几十年性命,还希望你不要食言,不然咱们鱼死网破。」
陆宴舟的声音沉了下来,
「行,你别后悔!」
翌日去民政局时,我戴上口罩和帽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陆宴舟见状,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你穿这么多干什么?」
我不想跟他多言,绕开他催促道,
「赶紧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