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华:宠妾不归路》 第七章 屈辱 在线阅读
林碎月继续道:“其二,你这样的姿容与家世,如若参加秀女选拔,定会在宫中一鸣惊人,少说封个昭仪、贵妃,可你却甘心做南安的一个妾,还与我这青楼出生的人同等位份,左不过让你代替未来的正室先行搭理府中上下,说到底也只是个替身而已,你这样满足,好生出息,可怜!”
锥心的痛楚如蚂蚁噬心,从指甲缝里密密麻麻钻入四肢百骸,竹篾似乎整个挤入了她的肉中,仿佛将皮肉都掀开,鲜血淋漓,让她疼痛不已,却颤声诡辩道:“你真的不够聪明,南安将我交由你处置,并不是想看你怎么折磨我,而是看你在处置我们这件事上,有没有大家风范,做事的手腕如何,够不够坐上正室的格,你这样折磨我,只暴露了你丑陋的内心,是问前途似锦的堂堂中书省,怎么会将这样的女人扶正,他要的,是可以母仪天下的女人。”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从林碎月的口中说出,惊得花颜全身一颤,她目瞪口呆的瞪着林碎月,那朗朗话语,深深的击中了花颜的内心,让她的脸色苍白如鬼。
“啧啧啧,我一个青楼女子,劳吏部侍郎之女亲自审刑,还口口声声相争相比,真是可怜。”
“住口!”花颜微微喘息,因为惊惧而往后靠着身子,她忽然站起身,骄傲而又屈辱的盯了林碎月一眼,恼怒道:“王爷对我的心意如何,一问便知!”
说完,忽然抚袍,往南安的鼎书阁去了。
林碎月无声的笑起,花颜夫人心气儿极高·,言行嚣张跋扈,头脑简单,经不住挑拨,她自会去找南安倾诉委屈,将她刚刚说的话告知南安,南安听到那些话,势必会来寻她麻烦。
那两名刑侍见花颜夫人走了,一时无主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面面相觑。
林碎月趁机说道:“我好歹也是南安的夫人,虽犯错受刑,断不可祸及性命,只要我活着,就有获得大人宠幸的机会,你们好自掂量。”
两名刑侍面上浮起一丝惊疑,手中的动作也不自觉得变轻,最终只做了做样子,不敢继续了。
林碎月咬唇轻笑,现在,只等南安来了,只要他来,便有回旋交易的余地。
果然,花颜夫人走的还不到一刻钟,南安便怒意凌然的踏进了审戒堂,他一进来,眼中黑云滚滚,“那番话,都是你说给颜儿听的?”
两名刑侍见他大步进来,飞快的退至一旁。
林碎月被疼痛冲缓了麻木的神经,此时用力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南安,“她自己都想不到那一层么。”
“颜儿心智单纯,从不会于我争讨这些。”南安的面上怒意更盛,凌冽的目光逼迫在林碎月的脸上。
林碎月哑然失笑,“心智单纯?”
她只笑不说话,看来南安,是喜欢温顺的女人啊,他对单纯就这么定义的?胸大无脑,虎威纸志,末了,她淡淡道:“她只是自欺欺人的愚蠢罢了。”话峰一转,她含笑道:“我是你的夫人,你当真下得去手,折磨死我么?”
她要试试南安的底线,试试他对她这个“家人”能容忍到哪一步,这对她往后的行动,很有必要。
南安眉梢一挑,似是她说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唇角一凝,冷冷俯视她,“夫人?折磨?好大的口气。”
南安大步走上正坐,冷冷迫视她,“不过是给颜儿的玩偶罢了,可你不能让她尽兴。”
南安的话如刀,林碎月的话如无形的箭,“但我能让你尽兴。”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试探和营造机会,如果以楚安萱这种不得宠的程度,就算是病死榻上,也断然见不上南安一面的。
只有闹出风波,这风波足以撼动南安的情绪,才会有她与南安说话的机会,当这股风又是通过他宠爱的女子吹去的,风中携带的心思与机锋,只有聪明人才能查出异觉,才会有单独相处的时机。
他们都是聪明人。
南安犀利的目光扫过她的脸。
“我是楚安萱,亦是你的妻子。”林碎月忍痛,一根一根掰开那些竹签,撕扯的鲜血淋漓,她却眉头也未皱一下,淡淡道:“我虽久居深闺,可是,楚使大人为了让我获得你的宠幸,给了我一个东西。”
“哦?说来听听。”南安微微眯起,深不可测的审视着她。
“一个能让林华万劫不复的东西。”她一字一顿,语气中的恨意喷薄而出,连目光也一瞬间充满嗜血的杀气。
“你既是我中书府的人,又如何与楚使纠缠不清。”南安的语气中有森然的冷意。
林碎月知道,南安在怀疑她,她的身份太过敏感,既是楚国人,现在却又在插手魏国政事,颇有几分奸细的味道。
“当初楚使为什么会将我赠予大人,我便是为什么要帮大人获得林华的秘密。”林碎月一字一顿,她知道南安不傻,但是对于能扳倒林华这样巨大的诱惑力,纵然她的立场尴尬而敏感,疑点重重,南安也会赌上一赌。
空气中,竹腊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静谧与无形的压力四下蔓延,南安不说话,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红木檀椅,滴答、滴答……
声声入耳。
许久,似是忽然做出了决定,他止了手中的动作,淡淡说了一句,“起来吧,让薛太医帮你看看伤势,一会儿来鼎书阁找我。”
说完,他径直走了出去,翻飞的衣角带着白兰的轻香,让林碎月不由得轻轻皱了皱鼻子。
薛太医是太医院的御用太医,能让南安这样随意遣用,可能皇帝对南安的厚待,也应了南安今时今日的朝野权势。
林碎月回到梨香院的时候,豆子已经醒了,因了她的昏迷,而桃过了一截。
看见林碎月的伤,吓得差点背过气去,急急地忙前忙后的帮她清洗伤口。
林碎月能耐许久的情绪忽然一松,脚下似有千根针扎过,忽然跌坐在桌子边上,全身颤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