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诱宠》 第10章 新婚之夜 在线阅读
沈澜乔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司煜并不在房间里。
其实她很不喜欢这个房间近乎妖冶的色调,她站在床边,犹豫了片刻才躺在火红色的床上,就像是躺在了一片火海里。
即便绸缎质地的被褥带着丝滑的凉意,沈澜乔仍然感觉到隐隐的烧灼感。
她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确定那个司煜不在房间。
可是刚闭上眼睛,还是感觉他那咄人的目光,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正直射在她身上。
她甚至下了床,在房间里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类似摄像头的东西,又颓然地重新躺回床上。
她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水晶灯的灯光晕染在天花板上,居然晕出了章若风的脸。
那样温润,温柔,自律的一个人,居然在婚前出轨了她的闺蜜。
想一想,这种狗血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迷迷糊糊地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章若风和钟锦。
章若风是很分裂的,他一会和钟锦紧紧拥抱在一起,一会又苦苦追着她,祈求她的原谅。
忍无可忍下,沈澜乔又给了他一刀,鲜血顺着她的手一直流。
沈澜乔惊醒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可一睁眼就是满目的红色,她惊惧的身体都蜷缩起来,捂住了脑袋。
“澜澜。”身边立刻传来关切的询问声,接着一只温凉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抬起头,和一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四目相接。
她睡蒙了,愣了一下才认出来,是那个叫做司煜的男人。
这个屋子的主人,她的老公。
“怎么了?做梦了?”他在床边坐下,顺势将她搂入怀里。
说实话,他的怀抱并不温暖,脸贴在丝质衬衫上面,甚至能感觉到一点点凉意。
但他的声音极其温柔地盘旋在她的头顶上:“别怕,我一直在。”
沈澜乔挣脱他,整理了一下睡衣,往里面缩了缩。
“我没事。”
她很抗拒他任何亲密的举动,哪怕一个小小的拥抱。
她整个人缩在火红色的床褥中,就像是被火焰吞噬的一朵脆弱的小花。
他顿了两秒,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间。
沈澜乔暗暗松了口气,靠在墙壁上停了一会,正准备重新躺下睡觉,司煜又回来了。
他怀里抱着浅色的床单被罩:“你不喜欢这么艳丽的颜色吧,我先帮你换了,如果你还是不喜欢这个颜色,明天我让...”
“不用。”沈澜乔快速地打断他的话:“可以的。”
他微笑,向她伸出手,示意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她却从床的另一边下去,站在了床边。
司煜放下床单,弯腰拿了个什么东西就向她走过去。
沈澜乔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等他俯身将那个东西放在她的脚边的时候,她才看清楚是她的拖鞋。
“夜里凉。”他本想捉起她的脚踝把她的脚放进拖鞋里,但看到她纤细的苍白的脚向后挪动了一下,就缩回了手。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别光着脚。”
“谢谢。”她低声说,把脚踏进了拖鞋里。
她站在床边看着司煜熟练地换着床单,她本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不会做这么琐碎的家务事。
他动作迅速,几分钟后就将床单换好,被套装好,铺得整整齐齐。
肉桂色的丝质床单,同色的丝线的绣花,在灯光下晕着隐隐的光华。
“睡吧。”他把被子掀开一个角,方便她躺进去:“我就在房间里陪着你。”
其实,沈澜乔并不需要他的陪伴。
有他在,她更睡不着。
但这里是他们的婚房,她也没理由把他赶出去。
所以,他们只能一个睡着,一个看着。
她背对着他,他的目光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在她的身上。
睡着之前她还在想,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见过面,他到底什么时候爱上了她?
不过,后半夜沈澜乔没有做梦,一觉睡到天亮。
睡醒了神清气爽,尽管有短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缓了几分钟,脑子才清楚起来,正要起床,一扭头才看到坐在床边单人沙发里的司煜。
他昨晚一直留在房间里,而且一直没有睡在床上,就这样在沙发里坐了一夜。
他睡着了,仍然穿着昨晚的那件黑色丝质的衬衫,两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卷着袖子,在袖子的边缘的手臂上,她看到了纹身。
这男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纹身?
沈澜乔无心细究,掀开被子起床。
他睡觉极为灵敏,一点点声响似乎就惊动了他,沈澜乔不敢动了,枯坐在床上。
她不想把司煜弄醒,俩人面对面,有些尴尬。
和一个不熟的人在同一个房间过夜,怎么都有点不习惯。
还好,他只是微蹙了蹙眉头,也许是太困了,他不舒服地在沙发上稍微换了个姿势,又沉沉睡去。
他衬衫的领口因为姿势的变换扯的更大,沈澜乔看到他的胸口纵横错落的长长短短的,深深浅浅的伤疤。
因为他皮肤白皙,那些伤疤看上去更明显。
就像是一个完美的布娃娃,被莫名割了很多条伤口。
她不知道司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但好像现在深究,也已经晚了。
婚结都结了。
她忽然想起妈妈昨晚说的话,结了还能再离。
是的,她后悔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谁知就立刻惊醒了睡得正熟的司煜。
他猛地睁开眼睛,没有任何预兆。
仿佛打盹的猛兽,忽然惊醒。
“澜澜。”他看向她,见她坐在床上立刻询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没有,我醒了。”她回答:“你怎么在这里坐了一夜?”
“你对我家不熟,我陪陪你。”他醒了却还坐在沙发上没动,其实他是腿麻了,腰也僵了,整个人就以一个特别怪异的姿势坐着。
因为长手长脚的,就好像是一只黑色的大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