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呜咽着发出声音跑到主人身边,而这时低下头去惊呼着:“爸!妈!”的温秦也猛地被人提到半空中,卡住脖子说不出话来!
从皮皮的双眼看去,那黑影根本就没有靠近她,甚至连手都没有伸出来!
眼见温秦遇险,皮皮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但那黑影却轻蔑地冷哼一声,随后我便看到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和一根指向我(皮皮身体)的手指。
而就在此时,它的另一只眼睛终于看到了那黑衣人的真面目……
我猛地挣扎着苏醒过来,只觉得仿佛掉进水里一般浑身都是冷汗。
“你没事吧。”陆漫漫吓了一跳,急忙凑过来问道。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周围的景象,半晌长出一口气。
浑身瘫软地倒在沙发上整整十分钟,这才有力气坐起来,此时陆漫漫一边将一杯热水放到我手中一边关切地说道。
“谢谢。”我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杯水,冰冷的身体渐渐地温暖起来,恐惧的感觉也消失了许多。
“你看到了吗?”陆漫漫小心地问道。
我点点头。
“什么样子的!”她顿时兴奋起来,只要有了对方的样貌,她就可以利用家族庞大的力量查下去,不信找不到这个混账!
“忘记了……”我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
“什么!”陆漫漫几乎要跳起来了,但她随后却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又默默地坐回沙发上。
“搞不好,我们这回面对的真是……”我闭上眼睛,尽全力地回忆凶手的样子,但脑海中只剩下恐惧的余韵。
“不说这些,你有没有得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陆漫漫打断了我的话,继续问道。
用力地按着太阳穴,感觉有些头疼。
但就在此时,陆漫漫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
专注地看着我的陆漫漫显然也吓了一跳,但她一看来电显示立刻脸色一变,立刻接听了起来。
“是我!好的胡局,我这就到!”
随后她放下手机:“恐怕这件事要留到以后再说了,你跟我来,有命案发生!
我只是略一迟疑就点头应允。
陆漫漫带着我从房间出去,前往局长办公室的路上遇到几名认识我的警察,她简单解释之后,才在众人不算认同的目光下,将我带到办公室中。
“局长,我到了。”
她敲门,被准许进入之后这样说道。
我跟在陆漫漫身后,顺手关上房门,转过身去,就看到警察局长端坐在皮质的黑色办公椅上,面前书桌表面散乱摆放着一小摞正在翻阅的文件。
我视力尚可,依稀看到几张黑白的照片。
局长姓胡,人到中年,即使是警察也因为多年的办公室生活而发福,皮肉发衰。他如今紧皱着眉头,紫红色的嘴唇紧紧抿起,眼中流露出忧愁苦恼的神光。
听到陆漫漫的话,他抬头,扫视我和她一眼,才开口说道:“又是一桩命案,我这里只有简单的现场照片,颇有些诡异,你现在带人前去调查——他又是怎么回事?”
话题猛地转到我身上,我愣住,倒是陆漫漫面色凝重地解释说:“胡局,他也许在案件上会有所帮助,我做担保,起码在目前这些案子上有他加入会快捷一些。”
局长并不是很情愿,但是他看出陆漫漫神色坚定,眨巴两下眼睛,到底微微点头,算是准了。
我全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两人的交锋。
能从警局出来,从再由嫌疑人变成调查者,这个身份的转变对于我的接下来为女友找到凶手,是十分有益的,我没理由拒绝。
毕竟,我不能让自己的未婚妻就那样惨死,我做梦都想要手刃凶手!
陆漫漫也许是看出我眼底的疯狂和恨意,她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就与胡局告退,带我乘车前往案发现场。
根据胡局的情报,死者被发现在男友住宅的卧室中。
虽然情杀的概率较高,但也不排除入室杀人的可能。
住宅附近就是酒吧街。
那是一条十分昏暗混乱的巷子。
众所周知,酒吧街从来就不是平和的地方,表面的光鲜亮丽,后街肮脏不堪,所有当日产生的酒水或者其他性质的垃圾都被丢弃在那里。
又因为来往人员鱼龙混杂,治安问题极难解决。
三三两两的路灯,不是受损,就是干脆灯泡被窃走。
但是报案人就是死者的男友。
我与陆漫漫到达现场的时候,分区的警察已经完成清场,报案人邱天被带到隔壁房间稳定情绪。
因为重案组的人没有前来,尸体和附近的环境都尽量保持原样,只是打开了灯照亮卧室。
陆漫漫第一时间做好防护措施,就走进了房间。
倒不是现场有危险,而是为了不过多地破坏现场,如果这里就是遇害的第一现场,那就会遗留下大量的线索。
我跟在她身后,勉强绕过地上的碎玻璃片,跟了进去。
死者是一名女子,二十余岁,妆容清淡衣着保守,像是下班归家,连衣物都没有更换。
而且,这名女子死时,是后脑朝上,长发披散着。
陆漫漫将她翻过来,手指在衣领腰际等多个位置翻动,一无所获。
死者的身上并没有财物丢失,也没有破损,或者身体上的挣扎痕迹。
不为财,也不为色,总不会只为了杀人。
她正疑惑,我却发现端倪。
“她在笑。”我小声提醒道,声音透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慌。
陆漫漫一楞,眼神更加凝重,她借着手电筒的强光才看清,死者面色青紫,但是嘴唇剧烈上扬,是很标准的微笑。
她突然将手伸到死者的胸口,又解开裙带往下移动。
虽然女子已经死去,但我还是没来由地尴尬,便转过身去,待陆漫漫检查完毕,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回头。
女子已经衣服整齐地平躺在地面上。
“性高朝死亡,然而却未被性侵,这不合常理,看来……”陆漫漫说着,又迟疑,她停下言语,注视着我的眼神中含着三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