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享誉中华书法界的“赵体”从元朝搬到唐朝,周傅这等人见了怎么可能不惊为天人、神为之夺?
可自己现阶段的主要目标,就是“自污”!
要让李二陛下心灰意冷,心生悔意,亲口取消了指婚的旨意!
可特么自己把“赵体”弄出来,会不会一不小心弄一个文豪的名声!
那可就悲催了……
房俊心念电转,赶紧竭力挽回:“明府过誉了,某最近不知为何,对于书法略有感悟,可这份明悟忽然而来,却如白驹过隙一瞬即逝,再想要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所以这写字就有时候写的好,有时候写得不好,奈何奈何……”
不能说自己写的不行,笔录上的字迹宛然,推脱不掉,只能归于灵感。
灵感这东西就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时来时不来,时灵时不灵,没个准。
周傅一脸懵逼:写字又不是作诗,需要个毛的灵感?
恰好此时一行人走进大堂,打断周傅想要追根究底的想法。
一队身形魁梧、气质彪悍、黑衣黑甲的禁卫快步走进大堂。
为首一位队率一张四方黑脸,冰块般面无表情,冷声说道:“上谕:着将齐王李佑、燕弘亮、房遗爱、程处弼四人即刻押解进宫!”
周傅赶紧将所有手续证物一齐转交。
那名队率冷着脸,在转交手续上签字画押,大手一挥,便将房俊李佑等四人一起押解进宫。
燕弘亮被房俊砸了个头破血流,此刻反而哈哈大笑:“房俊小儿,你给老子等着,定是德妃娘娘听闻吾被你所伤,所以才奏明皇上,押你进宫治罪!”
房俊无语,这货是个什么智商?
从打架到现在还没过半个时辰,就算有人去宫里通风报信,这个时辰能进得去后|宫?
转头去看李佑,只见齐王殿下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满脸狞笑:“房二,等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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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百骑带着房俊四人没有走太极宫的正门,而是绕到西北角,穿过安礼门,进入大内进宫。
房俊走在蜿蜒的长廊里,若不是前边有那位百骑的队率引路,怕是真的要迷了路。
就在快要走到千步廊尽头的时候,迎面走来一队宫女。
百骑恭敬的侍立一旁,让出道路。
房俊、程处弼以及包了一个“阿三”头饰的燕弘亮都站住脚步,侍立千步廊的围栏边。
只有齐王李佑大大咧咧的站在路中间,背着双手。
房俊知道,这是遇到宫中的贵人。
几名宫女行到李佑身前,一齐屈膝万福,口中娇呼道:“见过齐王殿下。”
李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行过礼,为首一名宫女娇声说道:“五哥这是去了哪里?咦?你的眼睛怎么了……”
房俊偷眼去瞧,见那少女打扮与别人不同,湖蓝色儒裙紧裹住纤秀窈窕的身段儿,耳朵上戴着一个月白色耳珰,一双乌溜溜的桃花眼,显得钟灵毓秀。
即便是见多识广、深受网络“人造美女”熏陶的房俊,也不得不心尖儿稍稍的颤了那么几下,很是惊艳。
不过,她刚刚叫李佑什么来着……五哥?
也就是说,这是位公主殿下?
就听李佑“哼”了一声,说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被疯狗咬了一口……不过话说回来,父皇给妹妹找的那个乘龙快婿,人品也着实不咋地,脑子不好使像条疯狗倒也罢了,还特么专门打黑拳,真是气煞我也……”
“打黑拳?”
那位小公主一张红润的小嘴儿惊讶的张成“O”型,能塞进去一个鸭蛋……鸭蛋塞不进去,小嘴像樱桃似的,充其量能塞进去一个鹌鹑蛋……
然后,小公主那一双剪水也似的双瞳就往房俊脸上瞟……
然后在房俊胆战心惊中,小公主傲娇的扬起雪白尖俏的下颌,小身板儿挺得笔直,小手背到身后,摆起公主架势。
“你就是房遗爱?”
这小公举是要闹哪样?跟哥摆谱?
房俊弯腰行礼:“回禀公主,在下名叫房俊。”
高阳公主有些愣忡,清丽的小脸蛋儿带着疑问:“那不还是你吗?”
房俊恭声道:“某姓房名俊字遗爱,以往都是以字行,不过从今往后,还请公主称呼某的姓名——房俊。”
高阳公主小脸上全是不屑,撇撇嘴说道:“反正都是难听的要死,不知所谓!”
房俊心说怎么没所谓?太有所谓了!
哥只要一听到有人叫自己“房遗爱”,心里那就满满的全是忧桑……
还有啊你个死丫头,不仅不守妇道害得哥们戴绿帽子,更连累哥们为你丢了小命,现在居然跟哥面前摆你的公主谱?
房俊冷着脸:“还请公主自重,在下名字得自父母,岂容你大放厥词?”
丫的,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不知掉自己几斤几两了,真以为哥们还是以前的房遗爱,任你欺压玩弄?
高阳公主自幼得皇帝宠爱,在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个敢给她脸色看?
房俊丝毫不假辞色,顿时将高阳公主惹毛了。
小公主跳着脚大声娇吒:“本宫乃是陛下敕封大唐公主,你个乡野村夫、焉敢对本宫不敬?信不信本宫禀明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齐王李佑闻言大喜:“妹妹说得对,算我一个,禀明父皇砍他脑袋!”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程处弼此事瓮声瓮气的说道:“还敢说,信不信接着揍你?”
一句话差点把李佑噎死,看了看程处弼这张胡子拉碴的猩猩脸,他还真不敢再说。
房俊无语,这一对兄妹还真是至亲啊,甭管怎么回事儿就会这么一句——禀明父皇,砍你脑袋!
不过让他窃喜的是,看起来高阳公主对这桩婚事也不赞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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