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霏面无表情地说:“请你注意用词,这里是我的家!请你们立即离开,否则,报警处理!”
冷墨琛印象中的白絮霏性子软,脾气好,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白絮霏这样说话,一张俊脸拉得更长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得理不饶人了?是这个男人教你的吗?”
白絮霏说:“无理还要占三分,得理为什么要饶人?”
“你……”
穆东阳适时打断他的话,“你们快点走吧,再不走,我马上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
冷墨琛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絮霏,转身就走,临走之际,把穆东阳也给拉了出去。
客厅很快安静下来,外面传来冷墨琛和穆东阳的争执声,但没有持续多久就散去。
一切归于平静,白絮霏不疾不徐地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
冷墨琛前脚到家,后脚就有人给他打电话。
“你好,请问是冷墨琛先生吗?”
“什么事?”
“这里有你的快递,能麻烦你开一下门吗?”
冷墨琛皱眉,“哪里寄过来的快递?”
公司的文件都是秘书在收,也没人敢给他寄东西,难道又是白絮霏那边的管家寄过来的照片?
思及此,冷墨琛快步往外走。
当他看到快递员一箱一箱地从车上往下搬东西的时候,脑袋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随便挑了个箱子打开一看,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冷墨琛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白絮霏,你真是好样的!”
——
让家里的管家和保姆把冷墨琛的东西都打包送走之后,白絮霏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林若云自然是不会把卡还给她了,不过这样也好,她就能彻底断了跟冷墨琛的联系。
今天发生的事,让白絮霏明白了一个道理,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让人看不起。
她准备给穆东阳打电话,请他帮忙介绍工作,手机刚拿出来,穆东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霏霏,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白絮霏很少听到他这么高兴的语气,不由得轻轻勾唇,“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高兴?”
“我刚接到电话,说是医院要来一个眼科专家。霏霏,你可以不用等到你哥好了再去国外看病了!”
白絮霏彻底愣住。
她终于都可以去看眼睛了吗?
三年多了,她从不在人前提起眼睛的事,但她没有一天不想复明。自白景文住院到现在,她都抽不出身来,这件事便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如今忽然听到她可以不用远走就能看眼睛,叫她如何能不高兴?
穆东阳没有听到白絮霏的声音,不由得出声问:“怎么,你不高兴吗?”
白絮霏回过神来,唇角的笑意越放越大,“我是太高兴了。”
尽管她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但穆东阳还是听出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说:“别担心,有我在,一定会没有问题的。”
“我知道。东阳,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当年如果不是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我,就当做是报恩了。”
“一码归一码,还是要谢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确定下来明天去面试,这才挂断电话。
这个晚上,白絮霏睡得特别踏实。
她早早地起了床,吃过了早餐便去了跟穆东阳约定的地点。
她前脚刚走,冷墨琛后脚就过来了。
他跟往常一样用指纹开门,却发现大门的锁已经换了新的,他沉着脸按了门铃,管家很快来开门。
“少爷,你找白小姐吗?白小姐刚出门去了。”
“去哪儿了?”
“她没说。”
冷墨琛回到车上,脸色阴沉得可以滴水。
白絮霏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这几年跟她联系的也就只有穆东阳,如果没有猜错,她肯定是去找穆东阳了。
思及此,他打了个电话,吩咐道:“查一下白絮霏现在在哪里。”
此时,白絮霏已经跟穆东阳汇合。
穆东阳见她摸索着从出租车上下来,他内疚地说:“我就不该听你的,应该过去接你。”
白絮霏说:“我要是连出门都要人帮忙,我就没用了。你的朋友来了吗?”
“他刚到,我们进去吧。”
白絮霏听说穆东阳有个朋友开了一间酒吧,酒吧里正在招驻唱的业余歌手,便想着过来试一试。
面试的过程很简单,白絮霏弹了一首曲子清唱了几句,穆东阳的朋友当即拍板留下她,让她晚上就过来上班。
白絮霏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倒是穆东阳不放心她,非要过来接她下班,白絮霏只能由着他来。
夜里。
白絮霏换上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背了个小挎包装小件随身物品。
她坐在钢琴旁,忘我地弹奏着她已经熟悉到骨子里的曲子。
她没看到,在她弹到一半的时候,冷墨琛和慕暖暖来了。
慕暖暖正在为冷墨琛带自己来酒吧而沾沾自喜,正在算计要怎样灌醉他,却见他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慕暖暖眼底一闪而过恨意。
竟然是白絮霏那个贱人!
下午冷墨琛忽然提出带她去酒吧玩,这是她回来之后第一次,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可她现在才发现,冷墨琛竟然是为了那个贱人才带她来这里!
慕暖暖眼神阴郁,余光看到有个醉汉朝她走去,她眼睛一亮,故作惊讶地对冷墨琛说:“阿琛哥哥,那个不是白小姐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卖唱?”
“卖唱”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冷墨琛的眼。
他冷墨琛的女人沦落到出来卖唱的地步,说出去,丢的是谁的脸?
如是想着,他忽然猛地起身,朝白絮霏走去。
慕暖暖见状恼怒不已,恨自己多嘴,又不得不跟上去。
白絮霏在专心弹奏,忽然一只手猛地抓住自己的手,她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下意识抽回手,岂料怎么都抽不回来。
醉汉握着她的手,笑得一脸猥琐,“妹妹你的手真滑啊,哥哥我从来都没摸过这么滑的手,晚上跟哥哥走好不好?”
白絮霏脸色微敛,强忍着恶心说:“请你松手。”
“哟,妹妹还是个有脾气的啊,哥哥我就喜欢你这种!你开一个价,今晚哥哥带你回家。”醉汉一边说一边把她往外拉。
白絮霏的力量太弱,很快就被他拉着走了几步。
旁边有不少看戏的人,但没有一个人打算上来帮忙。
白絮霏慌慌张张地摸上了小挎包,正要从里面拿出什么,醉汉忽然惨叫一声,手上的力道瞬间消失。
因为惯性,白絮霏往后退了几步,腰间撞到尖锐的物品,她低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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