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的刀刃往萧瑾程的皮肤里再进一寸,她要为妈妈报仇。可是萧瑾程呢?从刚开始的震惊,不可思议到后来的慢慢接受,最后竟笑了。
这一抹笑无害,反而带着些宽慰,萧瑾程就那样笑着握紧顾念持刀却有些颤抖的手,问:“念念,既然要杀我,为什么要手抖?是念念舍不得我,嗯?”
“萧瑾程!”顾念哭了,红色的眼影掉了色,褪去了红颜,露出了单纯色,顾念一直摇头,“萧瑾程,你放手吧,放过我们彼此吧,我求你了!”
萧瑾程握紧了顾念的手,调整气息,抿去眼中的泪,不急不缓的开口:“念念,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杀了我,二是我们继续,新婚之夜,不可辜负。”
说罢,萧瑾程继续吻了起来,血越流越多,可是萧瑾程竟毫不在意,反倒是顾念慌了,“萧瑾程,不要!萧瑾程不要啊……”
顾念最终还是松开了手,萧瑾程把那水果刀给拔了出来,正如他所说,新婚之夜不可辜负,带着血和他的妻子,完成了合二为一的仪式。
顾念昏了过去,萧瑾程却借着痛意愈发不知疲倦的索取,血滴在顾念的胸口,妖娆如同彼岸花,萧瑾程用嘴把它们吸了进去,带着顾念胸口的起伏。
昏睡中,顾念似乎皱了眉头,原来一场爱下来,顾念浑身湿透,连头发上都沾染了汗珠,萧瑾程细长的手指插进顾念的发丝里,欣赏她褪去粉黛的干净容颜,一切如他所言,顾念的眼睛闭上之后,美如桃花姬。因为桃花姬的泪,往往痛彻心扉。萧瑾程附在她耳畔警告顾念:“念念,纵使爱你如饮鸩止渴,我也要爱下去。”
顾念将头撇过去,抓紧枕头,眼泪滑落下来。
萧瑾程何必呢!
第二天早上,萧瑾程比顾念早起,起身时,却扯痛了伤口。萧瑾程不由的啧了声,结果,他下意识的去看向身旁的人儿。
顾念还在睡,或许是昨晚累着她了,她还没有醒过来。
萧瑾程笑了,用手托着脑袋,侧躺下来,看着妻子,这时候他的目光是温柔的,不带任何一点攻击性。
或许他就想这样一直看着顾念,一直到天荒地老。
胸前的血已经干枯结了痂,萧瑾程往那儿看了一眼,好在那丫头不懂医,昨晚也没扎到正经地方,他也就是伤口深了些,无碍。
他翻身坐起,取来床头的睡衣,穿上。穿鞋下床。
刚走几步,却看到昨晚的凶器,带着他血的水果刀冰冷的躺在地毯上。萧瑾程走过去把它捡起来,可不妙,地摊上也沾了血。
某人直接叹气,看来地毯也要换了。
从房间出来,他给沐肖打了个电话,用的是公事公办的口气,“带着你的行头,来我家一趟。”
他一个人到楼下的客厅等,不一会儿,某个人穿着白大褂,健步如飞,扛着医药箱,潇潇洒洒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沐肖各自很高,清瘦。
一双笔挺的大长腿,棕色西裤,黑皮鞋,跑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问他:“你又怎么了?”
沙发上的某人,搭着腿,冷着脸,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沐肖,放下了腿,冷声道:“你跟我来吧。”
萧瑾程把沐肖领上了楼,在离他们卧室不远的客房里,萧瑾程背对着沐肖,脱下了身上的睡衣,转过身。
“哇哦!”沐肖看到他胸口上的血迹,不禁吃惊,“你们昨晚是干什么了,用得着这么激烈吗?”
当然,这只是一句打趣的话,沐肖多年从医经验,他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萧瑾程坐在沙发上,沐肖把他带来的药箱打开,拿出棉签和酒精,先帮他把周围的一圈儿污血给清洗了。
完了之后,凑近一看,不禁觉得神奇,就问萧瑾程:“老大,你这伤口虽然不经动脉心脏,可少说都是要缝针的呀,你是怎么让它自动愈合的,教教我,我好给医学院那帮猴崽子说说。”
萧瑾程没好气的飘了他一眼,沐肖不说话了,呵呵的傻笑,开始以他专业医师的水准替萧瑾程包扎伤口。
“好了。”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沐肖开始收拾工具,萧瑾程看了一眼,脸更黑了。
“沐肖。”他喊。
沐肖不以为意:“亲,你平常就是太严肃了,打个蝴蝶结多萌多可爱。哦,对了,昨天你结婚,忘了祝福你新婚快乐,今天补上。”
“谢谢。”一说到结婚,萧瑾程的眉眼变得温柔,身上也没有那么多冷气了。
沐肖却暗自叹了一口气,把酒精的盖子拧上之后,转过头,看到某人那张脸,“萧瑾程,你老实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不是顾念刺的。”原来这货也有正经的时候。
萧瑾程不说话,单臂撑在沙发背上,摸额头。
沐肖生气了:“萧瑾程,你缺女人爱是不是,你跟顾念已经九年了,你们相爱也是九年前的事情,她现在根本不爱你,甚至见了你就想杀了你。你把这样一个女人娶回家难道不害怕吗?”
沐肖像个老母一样苦口婆心,叨叨叨叨,萧瑾程却看着可爱,不知不觉竟笑了出来。
“萧瑾程,你还笑!”沐肖恼了,蹭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
如他所愿,萧瑾程不笑了。他又人如其名的恢复一种严肃状态,双手交叉,笼到一起:“沐肖,本来毕业之后,我就应该娶念儿的,如果那个时候我们就结婚了,她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我欠她的,我要用一生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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