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易欣拦在萧瑾程面前，“别这样，我爱你。”

萧瑾程不削。抬头看向易欣，那双眸子却冰冷的扎人：“易欣罗长亭派人杀我，你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恩？”

易欣目光闪烁，害怕他知道了些什么。

萧瑾程冷笑了一声：“记忆恢复之后，我将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答案并不难猜，你从罗长亭那里知晓我的身份，然后就开始算计着怎样靠近我能够将你的利益最大化……”

“不是这样的。”易欣急着辩解，“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想想那可怜的孩子，她是怎么没的。”

提到孩子，萧瑾程大怒：“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提孩子！”

萧瑾程放开了易欣的下巴，他觉得现在他只要靠近这个女人就觉得脏。

往后退了几步道：“我再说最后一次，滚！”

萧瑾程眼看着易欣离开，转身就要回屋的时候，就听见屋里传出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萧瑾程眉头一紧。

管家匆匆跑出来对他说：“不好了先生，夫人发疯了，满屋子的摔东西！”

萧瑾程进去的时候，客厅里已经被顾念砸的稀巴烂。

而顾念整个人情绪激动，目光慌措无神，光着脚，手里拿着个瓷器瓶正准备砸。

她要是再往前走一步，玻璃渣就会扎到脚上，萧瑾程的心都提起来了：“念念，乖，把瓶子放到地上小心伤了自己！”

但顾念好像并没有听见他的话，一直摇头，一直哭：“小程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来找我？有人欺负我，你为什么都不管我？”

萧瑾程心口一痛：“念念，我是小程啊！”

他悄悄靠近，就在他快要靠近的时候，顾念突然察觉到他：“你是谁，别过来，”她举起手中的花瓶，朝萧瑾程砸过去。

屋里的管家、保姆看到这一幕都揪心异常，保姆提醒：“先生小心！”

萧瑾程一躲闪，花瓶砸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众人在惊慌中还没反应过来，顾念倒先哭了：“别过来，小程有人欺负我你快来啊！”

萧瑾程眼圈红了，“念念，我就是小程啊，你不认得我了？”

“小程？”顾念看着他，情绪有所平复。

“对，我是小程。”萧瑾程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可是下一秒，顾念立马又变得戒备起来：“不，你不是他，你是坏人，你要害他！”

顾念的情绪异常激动，“放开我，你们这些凶手，杀人犯，你们要杀害我的小程，我要去救他，你们放开我！”

“爸，求你放了我，我要就找小程，他是我的命啊！”

顾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谁都不认识。

“念念，我在这儿，我好好的，没人伤害我！”萧瑾程一把将她抱住，摸着顾念的头安慰着。

突然，顾念张开嘴，朝着萧瑾程的肩膀狠狠咬下去。

她就像一头发了疯的兽一样，双眼猩红，咬的要多狠，有多狠！

“先生！”

“先生！”

管家和保姆都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却被萧瑾程制止：“别过来，别吓着她！”

萧瑾程抱着顾念，任由她咬。血腥的味道溢满了口齿，血从他的手臂上滑落而下。

他却不闻不问，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一样。抬起另一只手，继续摸着顾念头发，哄她：“念念乖，没事了，没人敢欺负你，没事了！”

……顾念松开了口，推开萧瑾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唇角，看到手心里的血，才抬头吃惊的看着萧瑾程：“我这是怎么了？”

萧瑾程知道她意识恢复了清明，便笑着告诉她：“没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顾念上前一步，脚心传来的刺痛让她皱了眉。

“念念没事吧！”因为一只胳膊不能动，萧瑾程像个独臂大侠一样蹲下来，查看顾念的伤势。

“玻璃扎了脚，得要马上治疗才行。”萧瑾程抬头看着她。

顾念看着着屋子里的一切，家具被砸的到处都是，连佣人的脸上都裹着一层浓浓的阴郁色。

当她看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不敢看她。要么低着头，要么目光瞥向别处。

顾念明白了，她怯怯的问萧瑾程：“我又发病了是不是？”

萧瑾程不接话茬儿，扭头命令管家：“去请大夫！”

“萧瑾程，你聋了？回答我！”顾念吼他，把脚往后缩了缩。

萧瑾程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擦着地板，慢慢握住了掌心。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抿去眼中的泪，抬头笑着回答她：“没有，你很好。这些是我不小心砸的，跟你没关系。”

顾念闭上眼睛，双肩颤动……好久，她转身，一个人静静的走到墙角，坐下。而后把脸埋在臂弯里，哭了出来。

此时的她，让萧瑾程想起他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精神病医院的房间里，挨着墙角，抱着自己，孤单无助。

仿佛有一双手，撕扯着萧瑾程的心脏，心里的痛身体的痛，此刻的他都必须忍着，他抬手摸着她的头，在她耳边轻轻的唤：“念念。”

顾念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萧瑾程，对他凄惨的笑笑：“萧瑾程，我疯了，不配呆在你身边，你把我送走好不好？”

萧瑾程哭了，他一把抱住顾念：“谁说我的念念疯了，她还认得我，认得小程。”

顾念闻到萧瑾程肩膀处传来的血腥味儿，舔了舔自己的嘴，忽然间意识到什么哭的更凶了：“你肩膀上的伤就是我咬的，我怕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犯病，伤害你。把我送回精神病医院去这样我就不能伤害你了！”

萧瑾程摇头：“傻瓜，你都已经是萧太太了，想丢下我，一个人去哪儿？”

顾念吃惊，推开萧瑾程：“你说什么，我们结婚了，什么时候？”

“昨天。”萧瑾程摸着她的脸，用指腹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去，亲吻她的手。

顾念不说话。

这份恩赐，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记忆恍惚之间，将她拉回了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