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半晌,羽倾翙看到陈玄泠,脸上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大胆!见到皇上竟然还不行礼!”
羽倾翙咬住嘴唇,她不是不愿,是不能。跪青的膝盖现在还疼着,全身如散了架般。她手指红肿得厉害,阵阵袭来的麻痒尖锐的痛意让她明白,昨天经历的酷刑并不是一场梦。
在如月的搀扶下,羽倾翙下了床,缓缓福身行礼,“拜见皇上。”声音清脆,全然没有病人的样子,但清脆的让人觉得疏离,她该清醒过来了,那些年陈玄泠对她的温柔才是梦。
“你难道不应该跪下行礼吗?”陈玄泠身形未动,声音却更冷了三分。
跪?
羽倾翙低着头扫了一眼来人的下袍,四龙翻腾当真天子像。可这天子不会不知道自己现在跪不得,
如月识相的慌忙跪下,挡在羽倾翙身前不住的磕头,“求圣上开恩,公主昨日刚遭酷刑,身体还没有恢复。念在公主往日对圣上的一片深情,恳请圣上宽恕公主!”
陈玄泠目光牢牢锁定在羽倾翙身上,看也不看如月一眼,只冷冷吐出一句话,“滚出去。”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否则,你家主子会发生什么,你一定不想知道。”他神情不耐,嘴角那意味深长的笑却更加刺眼了。
如月浑身一颤,低着头出了屋子。
室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羽倾翙和陈玄泠交错而响的,一强一弱的呼吸声。
“还是不跪?”
陈玄泠摄人的目光再次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剑眉轻挑,神情颇有意外的道:“羽倾翙,大周已经亡国,你这公主再怎么不服输也该放下架子了。怎么,是公主架子还没摆够吗?”话里带着玩味,陈玄泠俯视着扶着穿边站都站不稳的人,丝毫不知怜香惜玉。
“倾翙的膝盖跪天跪地跪父母,如今父王母后已去,断不会为旁人弯下。”羽倾翙垂着眼眸,声音没有起伏的说着。
“好一个跪天跪地跪父母,”陈玄泠对此不屑一顾,冷笑出声,“你昨日宁肯疼昏过去,也不求饶一句。朕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在酷刑下还能挺多久!”
她的倔强曾让他深爱至骨如今却让他恨得咬牙切齿,让他感觉到憋屈和愤怒,一个亡国公主凭什么这么清高!
“倾翙已无父无母,在这世上无根无系,曾惦念一段旧情千里迢迢来到北夏,但故人不覆,如今了无牵挂,在尘世间的也不过一身皮囊。若圣上愿意,倾翙的性命你随时可以拿去,但若要倾翙低头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没有什么语气,清淡的好像眼前的陈玄泠是个陌生人一样。
“呵,”陈玄泠眼眸里蹭得蹿起两股火苗,连带着整个面容都有些扭曲,咬牙切齿道:“想让朕杀了你给你一个痛快?做梦!你这么轻松死了,杀母之仇朕找谁偿还!”
“羽倾翙,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大手哗啦一声用力撕开了羽倾翙身上的布料,锦缎撕裂,露出来的身体玲珑有致,那是他从未敢亵渎过的纯洁和美好。
陈玄泠欺身而上,把人死死压在身底。
现在,他就要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