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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阿汛看人的眼神很奇怪,我本来以为他把我单独叫进房间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
但被他目光扫过的地方,却莫名地涌上一股寒气,汗毛都忍不住竖立起来。
“你的形象很不错,如果能帮助我直播的话,我可以对你好一点。”
面对我探寻的目光,他无动于衷,反而平静的提议道:
我思索了片刻,忍不住问道:
“帮你直播干什么?”
听到这句话,他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轻蔑地说道:
“你们这种渴求不劳而获的傻瓜还是有点价值,如果面对自己同胞出面,他们会更容易放下警惕心的。”
这句话说得我心头一震,内心顿时惶恐起来。
缅北根本不是他们口中的天堂,反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想到之前在车上被打成残疾的同伴,我忍不住喊道:
“骗他们过来,遭受你们的欺辱吗?鬼知道你会对他们做什么事情!”
吴阿汛冷冷哼了几声,却没有动怒。
“我对他们做什么?你明天就会知道了。等到那个时候,你会比狗还听话的。”
留下这句话后,他冷笑着离开了房间,屋外则能明显地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看了看窗外焊接牢固的栅栏,我瞬间明了,这里也不过是一个条件好点的囚笼罢了。
此时身在异国他乡,被人囚禁在牢笼之中。
我突然开始怀念起国内被白兴德追捕的那段时间,就算被他抓进监狱失去自由,但至少性命还有保障。
在恐惧和不安中,我度过了来到缅北的第一个晚上。
当第二天听见门锁被人转动后,我立刻警觉的爬起身来,警惕的看向大门。
但出乎意料的是,进来的并不是吴阿汛,而是几个面色蜡黄的女孩,她们神色黯淡,看我的目光躲躲闪闪。
“你们是谁?”
没等我和她们交流,吴阿汛却突然推开她们走进了房间,催促道:
“没时间了,赶快给她化妆,中午就有一场直播。”
听见吴阿汛的指挥,几个女孩畏惧的向我靠近,眼中满是哀求。
“求求你了,姐姐。让我们给你化妆吧, 不然他会打死我们的。”
几个女孩开口就是流利的中文,不用想都知道,她们也是和我一样被骗到缅北的打工人。
更令我心痛的是,她们年龄明明比我还小,但衣袖下却全是密密麻麻的淤青,一看平时就没少遭到毒打。
想到我的反抗会牵连几个无辜的孩子受罚,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力道:
“来吧。”
听见我的话,吴阿汛则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中却百感交集,虽然他外表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
但是对人性的把控,却超出我太多。
化妆并没有用太多时间,看着镜子中熠熠生辉的我,吴阿汛显得很是满意,忍不住夸奖道:
“第一面,我就知道,你是个好苗子。”
对于他的夸奖,我却不敢苟同,只是厌恶的摇了摇头,坚定道:
“你可别以为我是个乖女孩,会乖乖任你摆布。”
但吴阿汛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嗓子低沉地对我说道:
“语言上的威胁,是最无用的。”
随后他猛地拉住我纤细的手腕,自顾自地走出房门。
我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踉踉跄跄的更随着他的步伐前进。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个贴满白瓷砖的走廊,吴阿汛一句话都没说,猛地将我推进了一个阴暗的房间。
我正想扭头质问他犯了什么神经,却突然注意到眼旁两侧放满了医疗椅,每个椅子上都绑住一个熟悉的面庞。
他们身上无一例外地都插入了一根输血管,正在将空瘪的血袋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