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不是我们期盼来的孩子,准确来说不是贺诚期盼的孩子。
当时的他已经被苏画迷得昏头转向,即使我怀孕了,他也不闻不问。
我整日回想着当初恋爱时他和我说的那些甜蜜的话和誓言,默默在家中以泪度日。
安安生下来那天我差点难产,连手术保障书都是我婆婆来签的,他一直以忙做借口,连安安出生时的样子都没有见到。
贺诚虽然是贺安生物意义上的父亲,但是却连半点父亲的责任都没有尽到。
在丧偶式教育的5年里,安安已经从刚开始哭着闹着要爸爸,到渐渐绝口不提爸爸。
我很心疼,但是我没有办法,我能做的只有尽力去弥补父爱没有带给他的安全感。
我有的时候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男人说不爱的时候,可以如此狠心的离去,就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置若罔闻。
就好像他曾爱过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但是我爱上了他,却因此折磨着我5年。
看着眼前的男人还处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我心如死水。
……
来打扰我的不速之客,并不只有贺诚一个人。
贺母走进来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安安,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
“孟晚啊,贺诚亏欠于你,我也觉得于心不忍,所以安安的抚养权我们就不要了。”
“但是现在贺诚就只认你,直到他第二次动手术之前,他已经不能再受到刺激了,你们现在还没办完离婚手续,名义上你就还是贺诚的妻子,你要多照顾照顾他知道吗?”
“我要说我不呢?”
我微笑着听完了这些荒唐话。
从贺诚成立公司以来,他慢慢还清了贺父公司欠下的贷款,之后贺母对我的态度就来了180度大转变。
我怎么会看不懂她眼中的心思,她觉得我一无依无靠的妇女配不上他的宝贝儿子了。
苏画的出现,再到贺诚对我态度的转变,贺母从始至终,都没为我说过一句话。
结婚10年,我在这段婚姻里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忍,就因为,我该死的爱着贺诚,我心甘情愿。
“孟晚,可以商量的事情,为什么要走到法律层面呢,你再好好想想好吗?”
贺母和贺诚一样,总是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刻薄的话。
我曾经有多伤,现在就有多麻木。
我看了一眼在门缝悄悄偷听我们谈话的安安,终究还是笑着答应了。
现实摆在眼前,我在异乡没有根基,也没有外援。
我唯一拥有的只有安安,我妥协了。我不想让安安以这种方式曝光在大众视野中,饱受舆论的压力。只要打官司,我根本赢不了贺诚。
不就是和贺诚耗着时间,这5年都耗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会。
贺诚在搬离婚房的3年后,又搬回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