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了偏执男配后》 第1章 在线阅读
那时他落魄的跪在雪地里,尚且没有日后的权倾天下。
这是我笔下的男配,他的落魄痛苦都是因为我。
少年单薄的只剩一身傲骨,宁折不弯。
却偏有人连他的骨头都要踩碎。
我收敛起他的一地碎骨与痛苦
「叶暇,我为你而来。」
「只为我而来吗?如果不是……那就,一起摔碎好了。」
1.
「小畜生,打死他!」
「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配进?!」
落魄的少年人被压着跪在雪地里,却脊背挺直,叶暇嘴角带血,眼神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叶家三代忠良,他父兄皆为国战死,却蒙蔽不白之冤。
叶暇是忠君之后啊,他怎么能受这种待遇?
一阵空茫的声音从天空响起,但是除了我却没有人能够听到。
——这是你给他的设定。
——现在到了你赎罪的时候。
我问它,「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叶家翻案,叶暇成亲。
咔嚓一声几不可查的声音,我的灵魂飘落在附近的一个棺材里。
「诈……诈尸了!」
棺材板掀开之后我拖着使用不习惯的身体到叶暇面前,猛的扑在他身上。
突兀的听见一声「咔嚓」声。
……
不好意思了,我只是想替你挨个打。
周围准备围殴他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问道。
「难不成这太傅家的嫡女也跟他有什么仇?这不会就是「作鬼也不会放过你」吧?」
这身体真真的不好用,我努力握住叶暇的手,崽儿,你听我解释!
没想到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太虚弱还是怎么回事,我一个头锤砸在了叶暇的头上。
只听「咚」的一声响,我心道完了。
这人也得罪完了,我也晕完了。
「哎!小姐!!」
几个侍女和抬棺材的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想把我抬棺材里去,但是过来之后怎么都拉不开我抓着叶暇的手。
「这……总不能把他一起塞棺材里吧?」
旁边一个医馆的老医师看不下去了,过来之后一顿查看。
「你家小姐没死。」
一阵鸡飞狗跳,等我睁眼之后,不仅这具身体的便宜爹妈在床前,还有一个我分外熟悉的人。
叶暇。
他居然也在,真好。
我正感慨着,却突然看到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我的手握在他的手腕上。
「女儿!你醒了!」
爹娘一顿热泪盈眶,而我赶紧撒手,然后又看见叶暇手腕上被我攥出来的一圈青紫。
这……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又躺了回去。
让我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一会儿。
我想静静,但是别人没给我这个机会。
当日街头断定我没死那个老医师又来了,在床边给我诊脉。
「这……」
他突然面色凝重,怎么,我刚活过来又要死过去?
太傅夫妇二人胆战心惊的看他,「这是如何?」
「上次诊脉没诊仔细,姑娘这脉,生气与死气纠缠而生,奇怪,实在奇怪。」
那不奇怪啊。
按照正常的故事发展,我现在这个身体早就黄土盖顶了。
用死人的身体借生,脉相奇怪一些也属正常范围。
我是一脸坦然无所畏惧,不过我那便宜爹娘就不行了。
一向稳重的太傅直接在屋里走了好几圈,然后焦急的问医师。
「那这要如何破解?」
老医师沉思片刻,「要不然冲喜试试?」
我:「……」
还以为他能说出啥来。
还冲喜……冲喜???!
我一个鹞子翻身坐起来,趁叶暇猝不及防一把抱住他的后腰。
「那我选他!」
按照剧情发展,不日叶暇将会跟随太子北上收拾匪患。
在那里他会断腿!
因为药物紧缺,大雪封山道路艰难,很久之后他的腿才会得到医治。
可是太晚了,他的腿即使治好也留下了残缺。
他变成了个……跛子。
看看我缺的这大德,盖了帽了真是。
叶暇他可是将门之后,他心心念念的是上战场保家卫国。
可是之后却再也骑不了马。
我真该死啊!
北地叶暇绝不能去,那里边的坑太多了。
所以我格外用力的抱住他的腰,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爹,娘,我之前看见我太奶跟我招手了。」
「什么?!你太奶?!!」
我娘平地一声吼,震惊又担忧的看我。
「那……那你太奶都走了多少年了。」
「放手。」
叶暇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
我怕他跑了,不止双手抱腰,我一个弹跳,直接从被子里窜出来,上去就是给他一个锁喉。
胳膊肘死死勒住他的下巴颏。
「我太奶离那么远跟我招手,我当时就要去了,但是我刚一走,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我不顾叶暇的挣扎继续编,「好家伙,一睁眼我就看见了他。」
在叶暇即将要忍不住暴打我的边缘,我适时的放手,「爹,娘,叶暇是我的福星啊!」
此话一落,满场寂静。
连叶暇都愣住了,俊秀的少年脸上还有迷茫。
多的是人骂他,辱他,说他克亲克己,天煞孤星。
头一次,有人说他是福星。
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上去就握住他的手,悄悄咪咪的吃他豆腐。
嘿嘿,老婆的手好香。
「阿爹,我要嫁给他。」
太傅大人猛拍桌子,「不行!」
叶暇回过神来,神色冷淡的抽出自己的手。
「姑娘,自重。」
好,不让我如意是吧?
行,我自重。
我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究竟有多「重」。
躺床盖被一条龙,在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笑着对门口招手。
「太奶,你进来啊。」
2
我那便宜老爹一下就惊悚起来了。
这朝代极少有我这种倒行逆施不敬鬼神的损色儿。
我娘偷摸的抹了一下自己额头的冷汗。
我发挥出十成的功力,充分的演绎了一场无实物表演。
「嗯,对,太奶你说的太对了。」
「哎呀!好家伙,我爹小时候还挂树上下不来过啊?」
我爹本来将信将疑,但是一听这话,突然之间脸色惨白。
这件事除了我那死去的太奶就只有作者本人知道了。
太奶是肯定没了,但作者本人还有幸活着。
「冲喜,快冲喜!」
他再也不提阻拦我的事了,不仅如此,他还非常积极的为我做叶暇的思想工作。
叶暇摆着一张不动如山的酷哥脸,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
我那老爹嘴都快说冒火了。
然后他只是在我老爹说完之后回复他两个字。
「不行。」
我佛了。
这男人真难搞。
但是我这个小脑瓜子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还能怎么阻拦他去北上呢?
我先雇人打断他的腿?
那他以后不得恨死我啊?!
叶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我一句。
「你在想什么?」
我太过于沉溺自己的思绪中了,想也没想的回他一句。
「想怎么打断你的腿啊。」
我一说完,空气又死寂了。
我爹都震惊的看我。
我徒然反应过来,「不是,我的意思是偷偷打。」
「哎,不是,我是想让你起不来床。」
完了,越解释越乱,我爹和叶暇看我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法描述了。
甚至那少年还悄然红了耳根。
我说什么了?
他耳朵红个泡泡茶壶啊!
叶暇咳嗽一声,苍白的脸色晕染了一些薄红。
「你……孟浪。」
我:「???」
我怎么就孟浪了?
你们这边把打折人大腿棒子叫孟浪吗?
我爹叹息一声,看着叶暇的眼神突然带上了怜悯。
我真是这一天天的全是槽多无口啊。
「这样,爹,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他说。」
我爹一步三回头的出门了,临走语重心长的嘱咐我。
「儿啊,你……你温柔点。」
我压下那口不顺畅的气,努力对他和颜悦色。
「好的,您慢走。」
叶暇距离我八丈远,像是生怕我兽性大发。
我叹息一声,对他招招手。
「那么远做什么,我是真的有话要对你说的。」
他蹙眉,走近几步,「说吧。」
我咽了咽喉咙,沉默良久,在他即将没有耐心的时候终于酝酿好了。
「叶暇,我知道你叶家三代忠良,他们没通敌,我知道。」
「叶暇,我会帮你翻案。」
那条铺满了鲜血荆棘的路,这次我陪他走。
少年瞬间盯住我,目光锐利暗沉,如同最上好的鹰隼。
他下颌绷紧,极致隐忍。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毫不退避,「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说的时候没觉得有问题,因为我确实是奔着这个来的。
但是说完之后我感觉有点坏菜了。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像情话呢?
他愣住,不止耳朵红了,脸也红了。
「你说话一向如此直白吗?」
我想了下,「那到也不是,这话我就跟你说过。」
毕竟别人快不快乐干我鸟事。
之前写文我就喜欢写虐恋,别人嗷嗷哭的时候我就获得了快乐。
看他这样儿,那还是不信任我的,正常,太正常了。
他要是连这点警惕心都没有,那我才是该哭了。
「那天我确实不行了,本来要去投胎的,但是我还有事没办。」
太傅嫡女身死,多名医师会诊确定的,那么大的排场,不管真假旁人都是信三分。
他问我:「然后呢?」
我喉咙干哑,看着这如苍松劲柏的少年。
「我是为你而来的。」
「叶暇,天道不公,命运负你。」
想到他以后不仅成为跛子,甚至到死都没能等到翻案,一身舒朗风骨的少年却死在阴暗脏污的小巷。
我猝然落泪。
「叶暇,对不起。」
他蝶翼一般的睫羽狠狠的震颤几下,喉咙滚动,静默无言。
我小心的拉住他的手,「所有的亏欠,我都补给你。」
他涩然发声,「你说你为我而来。」
我猛点头,他视线落在我的身上,眸中是幽黑到反不出任何希望的模样。
「那你是只为我一个人而来吗?」
这……我不是很清楚。
毕竟这世界里我对不起的纸片人还是挺多的。
看他神色倏然冷下去,我连忙一把拽住他的手。
「是是是!」
他看着我,蓦然露出一个笑模样。
3
叶暇亲友死绝,一生都在为叶家翻案正名的路上。
他一生没有斗过这权力纠葛的丝网。
到死,他没闭上眼睛。
身无所长,一生无所有。
孤身来,寡身去。
看着他难得的一个笑脸,我心酸的不得了。
可是这样一个少年,死时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啊。
越想我越气,我真该死啊。
他视线飘忽起来,「你喜欢我?」
「啊……」
我偷瞄他的脸,到底要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试探的选了个答案。
「我其实不喜欢……」
剩下几个字没说出口,他的死亡视线就落我一脸。
我马上哈哈一笑,「不喜欢你?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低气压马上就散了。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别喜欢我,喜欢我没结果的。」
我笑了,「好的。」
死亡视线又扑我脸上了。
我马上话锋一转,「我听见了,我会继续喜欢你的。」
他状似不悦的蹙眉,「你也可以喜欢别人。」
我惊喜出声,「真的吗?」
他面无表情的看我。
我马上跨起个批脸,「你太小看我了,我根本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嗯,随你吧。」
他随意应声,然后又开口,「你说你想嫁我?」
穿书的内容是死活不能暴露的,我抓耳挠腮的想怎么编个理由,他却悄然红着耳朵。
想到那两个回家条件,我索性脖子一横。
「是,等你翻案,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
他咳嗽两声,「看你表现。」
等他推门出去,冲喜的事暂时解决,因为叶暇同意先挂着我未婚夫的名头。
这个身体还不太适应,我继续在床上瘫着。
我琢磨着,「叶暇这不纯纯的大傲娇吗?」
叶家因为被污蔑通敌叛国,虽然叶暇父兄皆为国战死,但是依旧被判满门抄斩。
他的命,是太皇太后力保下来的。
因为叶暇的生母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女。
满门惨死,唯他独活。
他本就过的够艰辛了,今岁冬,太皇太后殡天了。
叶暇唯一的依仗也没了。
叶家的死掩盖的事情太多了,有多少人不想翻案,自然就有多少人想要叶暇死。
原本住在荒街的叶暇在我的戏精表演下住在了我隔壁的院子。
他身上有伤,还不轻,但是他拒绝向别人坦露伤痕。
夜里我翻墙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发起了烧,白天那么神气的一个人,病倒了才知多瘦弱。
叹息一声,我拧了帕子给他擦脸,轻轻褪下他的上衣给他处理伤口。
衣服刚脱一半,他烧的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你……脱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