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妖皇》 第三节 厉爪金蟒 在线阅读
冯岸起身,伸手握过五钩金枪,指节紧处,枪头五枝长吟,灵力带动金纹漾起,枪芒吞吐。大步迈出,一步盈丈!
十余只“风珠”如水入沸油般炸起,弧形扑上。冯岸大喝一声:“突!”锐金幻术突自枪头爆引而出,丝丝灵力化意如百十条蛇信,盘旋五钩之间,如箭在满弓,璀璨如芒。只见五道蛇信,缠绕一体,化为三寸粗细的一条金蛇,身长丈许盘旋而出。待到一丈开外,首尾相衔形如圆盘,细密金鳞刺起,鳞尖金光如芒,应声而爆。
“风珠”个个是二阶妖体,普通凝脉二层修士,一次遇到十数只已是极限。这十日来,殒于冯岸手上的“风珠”少说已有五百余。
狂风散处,近身扑来的“风珠”形体碎裂,跌落时化为轻风。冯岸又是一步迈出,枪身指处,堪及二层入口。剩余的十几只“风珠”似有灵性,团聚不再上前。
冯岸刚才一刺,体内灵力已是十去六七,通体所创,迸裂更甚。尤其是右肋,一道风创见骨,伤口半尺之长,深有寸许。
回了回力,冯岸顿觉金枪在手心一沉,比及以前,亦重逾一倍。
不死不休!
冯岸一咬舌尖,枪头五道金钩光亮转为靛蓝,缓缓聚结,仅有的灵力竟似凝为实体,湛蓝一片。
“风珠”一时间仿佛明了冯岸心中所想,十余只聚集更紧,突地一道刺目光亮乍起,异变随之横生!那十余只“风珠”聚身所在空间向内坍塌,一瞬间所有珠体竟凝在一处。合体晋升,三阶!
原本灰白的妖体,暴涨数倍,通体银白,厉风绕体,肃杀一片。
冯岸不为所动,双目一闭,面无表情,猛地催动神识。枪头灵力原本聚集不散,灵力蓝芒生生渐变为青白,随着那道暗金神识涌入,瞬息间灵力之色又再变为金,锐金术化意!五条金钩淬为金黄,枪头颤颤巍巍,斑斓之间,一条金色大蛇现形!金鳞明波流动,身躯绞作一团如虎踞龙盘。身形扭转数翻张牙吐信又是一变,身形如浪翻突起,两肋生出两爪,每爪四趾。
锐金术,神识引得金蟒现!
冯岸嘶声:“去!”那金色大蟒腾舞而前,耀眼金身去势如风火雷动。“风珠”只得一闪,便被缠住,两只蟒爪一并,电光火石间“风珠”厉声长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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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山”在无风幻门西北四千里,是一座活火山。山高千丈,山顶经年烟云相接、炙热无比,山下赤地百里,无人居住。
一阶赤焰蜂独产自“赤焰山”,性喜群居,尾部螫针是炼器材料。一旦遇袭,蜂拥而上,纠缠至死方休。修士们经常结队进行捕杀,以求高效。
“赤焰蜂”原本以火焰为食,罕有离开“赤焰山”。近期突然狂躁,四出两百里之境为害,其品阶也由原来的一阶直接飙升至二阶。
末白两手空空,脚下踏着一支三品飞剑,衣衫胜雪,半空中施施然华丽而行,一副骚包之相,好不得意。
凝脉中期的修士,自身已经短途飞翔,末白一向惜力似金。脚下所踏飞剑却是这厮向齐于简厚颜讨来,诡说什么出门在外,不能落了师傅脸面。
途中修士三五成队,个个神情凛然,自末白身边飞过,总不经意打量一番。末白也不介意,潇洒自得,甚至见到几位面善的,还含颌示意。
下山游历一月有余,末白一日忽闻“太初门”的好友余际,在赤焰山猎蜂,遭蜂群围攻不幸重伤。多方医治无果,遂送至“真仙派”,“真仙派”长老称须得赤焰蜂尾上螫针百枚,以毒攻毒,方有奇效。若是施以他术,虽能保得性命,遗患也无穷。
末白一向自诩行侠仗义为修士必备之品德,兼之兄友有难,焉能不救。当下找上真仙派,当着余际的面,挺胸包揽。余际激动之余,也就猎蜂要领详尽介绍一番,万千交待,这才放了末白向赤焰山而来。
空中渐热。又往前进了十数里,张目望去,暗红灰烬自天际而降,地面砂地落了厚厚一层焦土。
末白见无法再飞行,便卸下飞剑,突见前方约有四五队人,低头慌忙如豖突奔来,发髻散乱、衣衫褴褛。为首一人一见末白,嘶声叫道:“快跑!别挡道!”末白一愣,那队人已自身前蹿过,头也不回。
嗡声大作,如自头顶压迫而来,空气中弥漫着颤动,耳鼓隆隆作响。末白突地想起余际所言赤焰蜂种种习性,幡然醒悟,心下道,坏了。
环顾四周一马平川,一时间无处藏身。嗡声愈响,末白心道再驭飞剑逃命,就好似飞蛾投火,于事无济。
末白咬牙驭起飞剑围着身子一转,灵力不要命地注入,飞剑赤红一片越转越快,立足所在登时漩涡锋锐,沙土翻飞。数息之间,连人带剑沉入沙底。
地面嗡声大作,沙土随之震颤。一团暗红的蜂云在末白沉没之地有一柱香之久,方才散去。末白屏息,灵力在体内缓慢流淌,神识笼罩方圆数尺,以佐视听五识。
待得蜂群散了,又过许久,方才自沙中跃出。再看通身已是沙尘一片,狼狈不堪,不禁好生懊恼。
四周犹有三只受惊的赤焰蜂,正狂躁飞舞。赤焰蜂形如燕雀大小,周身暗黄,尾部末端一条寸许长短的螫针外突,针体呈精红之色。
二阶妖兽稍有灵性,一见末白现身,便聚拢恶狠狠地品字形扑来。
末白一口恶气登时涌上心头。哥刚才是怕你人多,现在就怕你不再多!
子弹无影银针终于祭出,透明的尖端寒芒隐隐,“银瓶雾”如云霭初现,茫茫银雾一裹上银针,通体便即暴涨至车轮般大小。雾即银芒,银芒即雾,阳光下耀眼一片!
三只巨蜂刚及冲到末白面前,万千生发处,密如牛毛一片银雾一炸,笼罩了末白身前一丈方圆,那三只巨峰登时没入其中。
末白轻喝一声:“疾!”雾中形势又是一变,银光闪闪,一只只银针如梭往来交织,迅疾无匹。
刹那间,三只赤焰蜂浑如痴呆,一动不动,一身土黄缓缓褪去。待得雾收,尽皆身化入无,淡淡消散不见踪迹。三只尾螫迎风跌落,落地处犹自扭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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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蟒两爪吃住那二阶“风珠”,抵力一撕。“风珠”一声尖啸,声如金石撕裂,只见数丈之内风涡疯狂旋起,一条条风刃居然凝形,数道霹雳般白色风刃直向冯岸胸前激射。
冯岸放出金蟒,双目眦裂,口鼻血溢,神识空虚一片混沌,只觉人在云端雾里,灵台仅有一丝清明。下意识双手一横金枪,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余光见处,那“风珠”被金蟒狠狠撕裂,化为一阵狂风,一颗枣大的妖核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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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然终于睁开眼睛。时近黄昏,小雨趴在床沿,似是睡去许久,小脸上泪迹未干。韦然心里一热,这小丫头,心就是善。轻手轻脚地爬起,披了衣服步出小院。
想起那神海中的“碧灵根”,韦然咬牙不止。
韦然初醒时便入神海,这厮也不多话,只言这片神海比普通筑基修士大过万千倍,都是他的功劳,人家金丹修士也只及此地百一。别人便是求,他也未见得会赏这个脸。
言罢丢过一玉符,便现了真身落地自行睡去,轻车熟路,视韦然如无物。
崖前小路上,依稀一人,形体标直,不紧不慢地走来。韦然觉得很眼熟,待得近了,韦然才认出,是大师兄!
只师冯岸肃着脸,形容憔悴、衣衫褴褛。右肋处一条白布巾斜束至身后,血迹斑斑,中间一片暗黑,早已被血浸透。脚下登云靴破烂不堪,步步行来,犹有血腥味。
“你醒了?”冯岸顿身站住,打量韦然许久,方才长出一口气,面色一喜后又瞬息如常态:“筑基了?”
“大师兄,你怎么搞成这样了?又去了八风洞?何必这么拼命嘛……”韦然喋喋不休。
“醒了便好,你好生歇着,师傅说你晕迷,我便过来看看。”说罢意似言语过多,不觉挠了下头,转身便走了。
次日一早,韦然急巴巴地赶到大师兄别院,刚一进门,只见众多师弟围在当中,韦然挤上前去一看,原来众人围着大师兄的五钩金枪正在把赏。五钩枪枪头流金一片,日光下灵动如水,弯曲钩牙锋利得寒气逼人,只是枪杆却断了。
韦然抢进屋内,劈头正见掌门及齐于简端坐在上方,冯岸伺立于旁。董青、齐于简一见韦然,不觉立起似要扑将上来。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董青开口道:“韦然,你来得正好,且在一边稍候,过会儿有事问你。”
董青转向冯岸:“金枪只是枪杆须重新祭炼,不必挂心,这珠核你自己发落了便是。你也须将养数日,莫要动了根本,须知修炼之途,欲速则不达。”
冯岸恭敬地道:“谨遵师傅教诲!”
董青这才招手对韦然道:“你且近来!”韦然心下惴惴,然不得已,缓步进至掌门身前。
董青突地一指正中韦然眉心,韦然猝不及防,一道灵力溃围而进,直奔神海。只一瞬,但听董青长道一声“咦?”
随后收势,董青面带微笑:“成了,你这小子也真够让人操心的,好在筑基已成,以后修炼须得认真,不可马虎,堕了门派威名。”
忽又想起一事,复又叮嘱道:“近几日,你公孙师叔处很是吃紧,你既已筑基,师傅又不在近旁,不如你去公孙师叔处帮助打理,不懂之处,她必肯教你,也便于修为精进。”
齐于简一见,急问:“师兄,这小子筑得何基?情势可好?”董青脸上笑意不减,暗里打个眼色,齐于简登时闭口。
韦然心下本是大喜,原指望掌门这一进神海,便能发详细端。自古妖修不并立,掌门师伯更是金丹好手,至少也能将那黑厮逐出。可掌门这进进出出的,似无所见,神海一切如常。真是奇怪了。
莫非,莫非掌门……,咳,罪过啊罪过。掌门不像是妖,也不像是喜欢妖,而且,那黑厮也必定是男妖……。
当下腹中非讽绵绵,又不敢多问,只得诺诺地去了。
刚出院门,冯岸自内跟出,招呼一声,将那三阶珠核递了过来,直言道:“师弟既已筑得‘落英诀’,不如拿去练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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