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难为》 第4章 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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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归京时,小皇帝带领百官在郊外迎我。
而西戎公主也随着我归京,亭亭玉立站在一侧,向小皇帝见礼。
我傲然站在大殿中央,听小皇帝要授我晋阳县伯之爵。
杨赫示意,有几位御史立时便出列跪下,大呼不可“陛下,魏将军能领兵,已是圣上开恩,如今加授县伯之爵,实在是空置纲常于无物啊。”
说来说去,还是当年那一套说辞,以我为女子,便诸般不可。
而小皇帝只是冷眼相待,不曾开口替我辩解一二。
我想起蒋随告诉我,当年小皇帝是特意选白裕等老臣接连失败后,才亲自来求我出山的。
而在我离京之后,他借着西戎战事失利处置了好几位将军,并重重打压了几位辅政大臣的威望。
近两年,他惯用君王制衡之术,令外戚和辅政大臣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如今小皇帝的皇位,已经坐得稳当了。
可是他不愿意替我说话。
小皇帝对上我的目光,又看了看蒋随,随即开口,要把西戎公主赐婚给蒋随。
又仿佛安抚我一般,说诸公所言非虚,但我之功,不可不表。
是以为了表彰我的功绩,赐我长子为晋阳县公,世袭三代不降,且日后可承母职,领燕云骑。
殿中众人都清楚,他这就是在给我空口画饼,我尚未成亲,又何来子嗣?
但我不能当庭抗旨,只能跪下谢恩。
出乎意料的,蒋随抗旨了。
“臣已有心悦之人,不能受陛下厚爱,娶西戎公主。”
我难掩惊讶的看过去。
之前在京时,从未听过蒋随有心悦那家姑娘,后面他更是一直在西疆,何时又冒出来的心悦之人?
小皇帝笑意滞了滞“静安王妃之位,朕记得已经空闲了许久。”
“臣请陛下成全。”
小皇帝死死盯着蒋随许久,还是松口了。
西戎公主入了小皇帝后宫,授昭仪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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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自请回西疆。
太极宫里,小皇帝看着我“魏卿心意已决?”
“臣请陛下成全。”
“魏卿是不是觉得朕很无情?当初是朕求了你出山,如今西疆平稳,诸位老臣向魏卿发难,朕却不曾替魏卿说一句话。”
小皇帝嘴上这般说着,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古井无波,喜怒难辨。
我背后有冷汗落下。
小皇帝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如今他大权在握,于我而言,生杀予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我今天若是答不好,只怕我就走不出太极宫了。
“陛下仁德,是臣蠢笨。诸位大人所言极是,臣为女子,不该受将军之职,亦不该领县伯之爵。”
我抬头看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诚恳“只是父辈所望,全系西疆安稳。只愿陛下允臣以白身往西疆去,不负父辈所托。”
在我忍不住想要擦汗的时候,小皇帝说了句好。
我离开京城的时候,悄悄的,没惊动任何人。
我带着萍萍去了雍和城,开了一家酒铺。
蒋随暴毙的消息传到西疆的时候,我提了一壶酒,月下独酌,想是小皇帝现在连蒋随都容不下了吗?
树影斑驳,后门被人敲响,我起身去开门,看见蒋随难掩惊讶“王爷?你不是?”
蒋随笑盈盈的“看在你我年少相识的份上,明修能否收留我?”
“如今生活清贫,只怕王爷吃不了苦。”
“本王何时是那矫情之人了?”
我轻轻一笑,侧身让他进来了。
蒋随算是这世上,难得能懂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