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失踪》 第3章 在线阅读
5.
戏码已经到了一个小高潮。
我有些激动，低下头，将表情深深地埋在纸巾后，平复了几分钟，“不好意思，我们继续吧。”
陈警官同情地点了点头。
他告诉我，程泽失踪那天晚上是跟程婷婷在一起的。只是到了晚上十一点，程泽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就离开了。
而那之后，程婷婷也联系不上他了。
警方通过对程泽车子的追踪，发现那天晚上车子一直停在程婷婷住所的小区里。他是通过网约车离开的。那个电话使用的是一次性的未实名电话卡，暂时没有线索。
而程婷婷也承认，程泽在她那里喝了点红酒，所以不便开车。网约车司机说，程泽在城西的市民公园就下车了，之后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那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呢？”我讽刺地笑了笑，“我现在才发现，对程泽这个人，我甚至了解得比你们还少。”
陈警官轻轻咳了咳嗓子，“顾同学，请你仔细回忆一下，程泽在城西有什么经常活动的地方吗？”
我努力抛开脑中的杂念，仔细想了想，“城西……那里有个新开发的楼盘，叫顺景苑，我们去看过两次房子。”
脑中灵光一闪，我打开微信界面搜索了一下聊天记录，“对了，他项目组里有个同事，家也住在城西，有一次他们组聚餐晚了，程泽还开车一圈送了几个同事回家，也去过那边。”
“再有，他们项目组去年年初组织过一次团建，好像也是选的城西的百塔山。”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两位警察有礼貌地告辞了，临走前不忘例行安慰我几句，“我们会尽力找到程泽的。”
我不怎么走心地勾了勾唇，“谢谢。现在是法治社会，到处都是天网工程，我相信不出几天，程泽会有消息的。”
我倚靠在窗边开着警车开远。
林雪轻轻伸手抚了抚我的后背，“小竹……”
我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手，瞥到她手心的一点红肿，“你手怎么了？”
她自然地收回手，不以为意道，“上两天赶地铁的时候摔了一跤，手心蹭破点皮，不碍事。”
“我帮你涂点碘伏贴个创可贴吧。”
“不用了不用了，都已经快好了。”她笑着摆摆手，“我下楼去给你买个爱吃的抹茶蛋糕，我们换换心情。”
我目送着她换鞋出门，回房从抽屉深处取出一张不记名电话卡，拨出一个号码，“喂，婷婷……对，警察刚刚来过了……嗯，你自己当心。”
放下电话，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洗漱台上放着我和林雪的同款洗漱用具和同款粉底口红。
我垂下眼眸，打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定定地看着镜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温柔而冰冷的微笑。
6.
程泽失踪第五天。
理论上来说，失踪事件越久，生还的希望就越渺茫。
一切都朝着我希望的方向发展。
我就像一个收到了礼物的孩子，尚未打开包装盒，不知道里面等待我的会是怎么样的惊喜。
而这一天早上，程婷婷的室友有些慌张地联系了我。
程婷婷被警方带走了，理由是在她的宿舍发现了麻醉制剂，并且她具备报复程泽的充分动机。
我安慰对方，“不要太担心，警方应该只是传唤，证据不足的话，24小时内就能释放。”
我又联系了办案的陈警官，但对方以尚在调查中为由，并没有向我提供有用的消息。
我并不意外，而是在24小时将过去的时候在公安局外等待。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我看到程婷婷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门。
她看起来精神状况不是很好，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面色苍白。
我上前喊她，“婷婷。”
她有些迟钝地抬头看我，“小竹姐，你来接我吗？”
我将之前买的一杯热豆浆塞到她手里，“没事了，我带你去吃早饭吧。”
她顺从地点点头，又道，“小竹姐，我……”
我笑着顺了顺她鬓边有些凌乱的长发，“没事，我都懂。”
“你是个好女孩。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
我约了程婷婷在校外的咖啡厅见面。
我平静地看着这个黑长直发、气质有些阴郁的女生。
而她不自觉地躲避着我的眼神。
我轻轻叹息一声，将手轻轻覆上了对方的手背，“你跟程泽的事，我都知道了。”
她像是被烫到一般蓦然抬头看我，麻木的脸上像是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丝难堪而狼狈的神色。
我直直地看着她，“婷婷，我知道你和程泽交往了不止十年，还伙同他欺骗我。为什么？”
她沉默了半晌，轻轻啜了一口自己的黑咖啡，一字一句轻声道，“我跟程泽根本算不上交往。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用着称心顺手的工具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