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征此时气的牙都直痒痒,如果说之前他是贪图方婉儿的容貌,那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后就完全变味了,真的是喜欢上了。
屋内的气氛尴尬无比,李阔还有高林磊一见到方婉儿就跟狗看见骨头一般,瞪着眼睛就要去“抓”人。
这时,林万宗站起身来,横拉这身子冲着两人说道:“给林某一个面子,陈公子不是坏人,这半年来若是没有他的悉心照顾恐怕我和方小姐也早就被阉党所擒了,给他们两人一些时间,我林某保证,方小姐会跟我们一起回京。”
二人愣了一下后撇着嘴不屑的说道:“那请陈公子快一些,我们还赶时间呢,我家公子已经等待多时了。”
小花园内。
方婉儿低头看着脚尖,脸色微红,默不作声。
陈北征一见方婉儿这个样子心里难受的不行,同时也在心里怪自己不争气,如果听老爹的从军,那么此时有几个侍卫在,是不是也硬气一点啊,不至于被李阔还有高林磊之流嘲笑鄙视。
不管何时何地,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比亲手给自己带个帽子更憋屈的事了,陈北征此时真是想大闹一场。
可转念一想,那还不是自己老爹来擦屁股,自己有能力摆平吗?
“婉儿,我喜欢你,很喜欢,你能不走吗?”陈北征指着地面喘着粗气用这恳求的语气又补充道:“那个赵家肯定是没安好心的,你想啊,你们离开了半年他们都没出来找过你们,现在事情也才刚平息他们就来接人,这目的就不纯。”
方婉儿猛的抬起头来,手掌轻放在陈北征的嘴边:“陈大哥,婉儿的心意你应该是明白的,赵家的目的我也猜到了一些,他们这次来接我,应该就是想通过我,从而来接触我父亲当年的一些旧部和好友从而稳固住他们赵家的在朝中的势力。”
“对对,肯定是这样,那你就不要走了啊。”陈北征情绪非常激动的抓这方婉儿的肩膀说道。
方婉儿微微一皱眉,带着愧疚的目光看着陈北征,声音颤抖的说道:“如果家父尚在,哪怕陈大哥就是个穷酸秀才婉儿也一定嫁,可现在家父已经不在了,他是被阉党害死了,这血海深仇我自己没能力报也就算了,难道还要阻止其他人去报仇吗?那我父亲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陈北征一时间没领会其中意思,呆愣在原地。
“陈大哥,我很对不起你,也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如果还有下辈子,婉儿一定嫁给你,侍奉终生。”方婉儿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可这辈子婉儿没的选择,我必须回京,只有我回去了,我父亲的那些旧部和好友才会愿意跟赵家接触,对……对不起了。”
听到这话后,陈北征宛如惊天霹雳一般,抓这方婉儿的手也软了下来,整个人就跟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这事说复杂那就和复杂了,涉及了两个派系的斗争,可要是说简单,那也很简单,就是实力不够,所以你想得到的,或者说原本属于你的,你也只能眼看这离开,消散,这就是弱肉强食。
说白了就是没有败给感情,而是败给了现实。
一个时辰后,方婉儿随从这高林磊和李阔两人从房间内走出,也是哭哭啼啼的样子。
实事求是的说,方婉儿此时所承受住的伤害是要远超过陈北征的,可惜没办法,这就是命数,人跟什么争也不能跟命争,其中道理便是如此。
“能不走吗?”陈北征没了平时的那股机灵劲,握着方婉儿的手声音沙哑的问了一句。
方婉儿还没搭话,高林磊一拳就打在了陈北征的侧脸上,这一拳极重。
陈北征吃力后身子往后一仰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样子狼狈极了。
“不知羞耻的家伙,在动手动脚老子要了你的命。”李阔随即又扭头冷言冲着方婉儿说道:“方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快一些吧,公子怕是等急了。”
方婉儿回头看了一眼陈北征,整张脸都写满了委屈之色,泪如雨下,就连跟此事关系不大的林万宗都有些动容了。
“催什么催,你不要吓坏了我们家小姐。”林万宗搀扶起陈北征后扭头又看着高阔喊道:“赵家公子好大的气派啊,他连来接一下都不愿意吗?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赵府是请不起先生了吗?”
这些争论声,陈北征都自动给忽略了,此时他脑中只有方婉儿那泪如雨下的脸庞,还有那委屈至极的哭泣声音。
最终,方婉儿还是走了,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
另一头,凤鸣镇关口处。
一名打扮这衣冠楚楚的公子哥背手持扇靠在马车旁语气极不耐烦的冲着马夫喊道:“怎么还不来,这都多少时辰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闷死本少爷了。”
“要么小人去催催?”马夫弓着身子行了一礼,嘴角带笑的又补充道:“少爷你也不用急,俗话说的好,好饭不怕晚啊,那方家小姐美若天仙,有倾城之貌,这洞房花烛夜就在眼前了,少爷您耐着性子在等等,不也别有一番风趣吗?”
公子哥被马夫的话也给逗笑了,把玩这纸扇摇了摇头:“此言差矣,我赵晟若是想娶妻,什么样貌的女子找不到,要不是我爹非逼着我娶这个方婉儿,我才懒得理她呢,这什么鬼地方,舟车劳顿的,在京城多舒服啊!”
“少爷说的对,少爷说的有理,是小人说错了。”马夫也是个拍马屁的高手,一言一行夸张的有些过分,完全是闭着眼睛捧赵晟。
与此同时,本来已经打算休息的陈万合突然召集了自己的亲兵,并且下令辽东九镇内所有关卡全部关闭,没有手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出。
这一动作到是给城内的老百姓吓的不轻,还以为是后金的骑兵杀来了呢。
到是城内的官兵们很轻松,压根不当一回事,因为他们知道,这压根就不是有强敌来犯,而是九镇总督战的亲儿子受欺负了,下令任何人不许任何人进出是为了给他儿子出气。
同时所有官兵也都十分纳闷,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凤鸣镇竟然敢欺负陈家的人,这完全是找死。
要知道,陈万合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他儿子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恨不得派兵给摘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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