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毒妃》 第5章风起云涌 在线阅读
往日里,魏东棠倒是极配合的,可是现在有客人,岂能怠慢?魏东棠不悦:“连我也查,最近城里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回校尉,这是陛下两个月前就下的命令。”
魏东棠一听,低声道:“真出事了?”
侍卫摇头,他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道为什么。魏东棠从未见过这么长时间的盘查,自知很难特殊,于是回到马车内说明情况,对杨萦玉等人道:“真是对不起,万万没有料到是这样的情况。”
“我不要,”杨楚玉冷哼一声,一个姑娘家被一群大老爷们搜身,想想都别扭:“而且我们又不是山贼野党的,有什么好搜的,这不是对我们的侮辱么?姐,你说是不是?”
“是。”杨萦玉云淡风轻地点点头。
楚玉魏东棠为难地一笑,又退出了马车之外,楚玉娘子说得在情在理。人是他请来的,现在又要搜身,实在说不过去。
正当他为难之际,一个骑马的身影映入了魏东棠的眼帘。魏东棠欣喜:“今日可是刘伯伦当值?”
“回校尉,是的。”
“你请刘伯伦过来,我暂时退避,别让他知道这是我朋友便是。若是他检查能过了,你便要放我的客人进城去。”
士兵属于魏东棠管理,自然知道上头的脾气,这已算是上策。士兵点头,魏东棠回身入马车内,愧疚地道:“让三位下马车,实在委屈了各位。不如我请朋友上来为娘子和公子检查一下,随后便能进城。萦玉娘子正好可以看看他脸上的伤势,他正是魏某所说的朋友。”
“不许搜身。”杨君绝牵着萦玉的手,看着魏东棠的眸尽是冷。
“杨公子放心,只是走过场。”魏东棠让杨萦玉姐妹俩放心,随后就退了出去。
“哒哒!”
“吁!”只听此时马车外有人驭马而来。
“什么人你不能检查,非得让我来?”一个人跳下马来,不悦地道。
“回左监,马车里的人腿脚不方便,所以请左监来看看,以免认为属下造次。”士兵拱手,侧过身子指了指马车。
刘伯伦皱了皱眉头,“嗯”了一声,随即就上了马车。四人一碰面,皆惊。
只见马车有一个美人端坐着,乌发光泽顺滑,双目澄澈、玉骨冰肌,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女子,但是再细看那入鬓的长眉,轻抿的薄唇,当是一个年轻男子无疑。
而旁边的女子杏面桃腮,朗目疏眉,一笑两颊笑涡似有霞光荡漾一般。洛阳但凡有姿色的人物,人人皆知,但眼前的人,刘伯伦从未见过。被惊艳到的刘伯伦被杨楚玉一笑,方知自己失了神。
而杨家姐弟则深感惊讶,刘伯伦的声音听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可是一张脸却看不清年龄。
在刘伯伦的脸上,有数条黑色的疤痕横亘在脸上,疤痕扭曲而凸起,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面目,丑陋得甚至带点恶心。
看清的杨楚玉“啊”了一声,下意识地扭过头去。杨萦玉一喝道:“楚玉,不得无礼!”
听到这清柔得带点冷意的声音,刘伯伦这个时候才把视线转移到第三个人的身上。这女子姿色寻常,弱骨纤形,说话也轻柔:“小妹不懂事,不要见怪。”
“哪里。”正当刘伯伦要开口盘问的时候,杨楚玉哼了一声,拿出魏东棠的腰牌在他面前晃了晃。
刘伯伦见状,会意,象征性地问了几句,便下了马车让人放行。
早在城内等候的魏东棠,见马车终于进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按照杨萦玉的意思,杨家三姐弟暂且入住魏家,所以魏东棠领着马车往家里一路奔去。
“郎主回来啦!”
魏司徒府,众人早早就在等候。就在大家在前门热热闹闹地迎接魏东棠的时候,杨萦玉等人从后门悄悄地进到了魏府的别院,并且安顿了下来。
回到家的游子,自然被家人关怀,一顿晚膳用过后,魏东棠和父母亲聊着聊着,就已经是深夜,下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东棠,还是你争气,”魏夫人欣慰地拉着儿子的手,满目慈爱:“要不是你的药方解决了瘟疫,陛下怎么会给魏家这么多赏赐。原本我还担忧你在外身体不好,现在能看到你健健康康地回来,母亲就放心了。”
魏东棠一听,见四处再无旁人,便说:“其实这药方并非儿子所出。”
魏司徒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慈眉善目。他一听儿子这么说,便面露威容:“不是你的功劳,为何揽功上身?”
魏东棠一听,连忙解释了来龙去脉,并且补充说:“这娘子不喜张扬,所以才以儿子的名义送了药方。杨萦玉虽然有济世之心,可不贪图功名,这实在不能怪儿子。”
“就是,”魏夫人恼了一眼相公,转而对儿子满意地笑:“这是好事,没什么可怪的。只是,这娘子如今在何处?”
魏东棠说就在自家别院,两个老人家一听就提出要去见见。不料魏东棠拦住他们:“她们不爱热闹,儿子答应过她们,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们的。”
“这……”魏司徒和魏夫人相视一眼,按理说,客人入住,应当拜访主人才是。怎么连主人拜访,还得经过客人的同意?
这样的道理,杨萦玉自然懂得。可是杨君绝一向厌烦外人,所以她不得不对魏东棠提出这样的要求。见隔壁房的杨君绝已经熄灯,杨萦玉轻掩门扉,来到了魏家主院外。
魏东棠正努力地给父母解释这奇怪的客人,就听见了通报:“老爷,一个姓杨的姑娘求见。”
魏东棠一听,简直像看到了光明和希望:“喏,这不是来了。”
魏司徒点点头:“有请。”
杨萦玉踏着夜色款款而来,她身穿白衣青衫,朴素得来又整洁端庄。她一进来,施施然地行了一个礼:“杨萦玉见过魏司徒、魏夫人,由于舟车劳顿,现在才来见二位,实在是萦玉的不是,还请司徒、夫人不要见怪。”
魏夫人对这个为魏家立了功劳的人,欢喜地不行:“杨姑娘辛苦了,快坐。”
夜色弥漫,魏家主院的灯火过了许久,才终于熄了。将杨萦玉送回别院的魏东棠不好意思极了:“我母亲一向比较多话,又喜欢你,所以才聊到了这么晚。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状况,按照约定,我家原本不应该叨扰你休息的……”
“魏君多虑,”杨萦玉温和一笑:“这是一个客人的本分,请回吧。”
她的轻描淡写,让魏东棠很是感激,他呵呵一笑,挠了挠脑袋,大步地离开了。杨萦玉轻手轻脚地进了屋门,又点多了几盏烛火。
杨萦玉揉了揉脸,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多话,脸竟然笑得有点酸痛。她喝了一口茶,起身正要整理被铺入睡,动作却因为床上睡得正酣的人停了下来。
杨萦玉轻呼一口气,想必他是觉得冷了,所以又跑来她的床上睡。她轻手轻脚给杨君绝掖了掖被子,小声地责怪道:“还是长不大。”
“哼。”
已经转过身的杨萦玉,以为吵醒了他。回过身看,杨君绝还是睡得好好的,她怜爱地一笑:“睡觉也在生气。”
长夜漫漫,正是心魔暴走之时。洛阳是繁华之都,总有人整夜地狂欢,也有人夜不能寐。一个人对着面前的镜子,摸了摸脸,手不停地抖着。
“丑八怪!丑八怪!”
“滚,走远点!”
“呸!别出来丢人现眼呐!”
“嘭!”一个拳头猛地砸向铜镜,镜子微微凹了一点,而脑海里的声音却半点都没有散去。
“嘭嘭嘭!”拳头肆无忌惮地砸向铜镜,刘伯伦气喘吁吁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一扯,心生厌恶。
他抓起一壶酒,哗啦啦地倒入嘴里,一番畅快淋漓后,他倒在桌子上昏昏欲睡,醉眼朦胧。
今日所见男子的脸,似乎在他面前晃着。
玉骨冰肌……
风流尔雅……
“哈哈……”他干笑一声,自知已经自卑到骨子里去。他眼睛一闭,醉醺醺地睡了过去。
洛阳的清晨,空气特别清新。楚玉早早地起来,发现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而杨萦玉和杨君绝正在下棋,杨楚玉脆声地抗议:“好啊,你们不等我就用膳。”
“还没动过。”杨萦玉轻轻一笑,这些糕点对于杨君绝来说太油腻,她刚才亲自下厨煮了些莲子粥给他吃,所以魏东棠送来的早膳根本没人吃。
“姐,你老是给君绝开小灶,怎么不怜惜怜惜妹妹。”楚玉一边埋怨,一边兴致勃勃地品尝着洛阳的油角酥,明明是好吃极的,杨君绝就是被惯坏了。
“姐姐自然怜惜你,”杨萦玉将一枚白子敲在棋盘上,道:“我已经请魏君带你去逛洛阳城了。”
“唔,”楚玉一听,丢下手里的糕点,往杨萦玉身上一蹭,吃着糕点的嘴含糊不清地道:“姐你最好了!”
杨君绝眉一挑,不满地道:“让开,没看见我和姐下棋?”
“哼!”楚玉水汪汪的杏眼只一瞥,又冲着杨萦玉夸了一番,然后顾不得用膳就欢呼雀跃地离开别院了。
杨君绝明眸内几分不悦,杨萦玉若无其事地又敲下一颗棋子:“君绝,以往因为你不喜欢,所以姐姐把楚玉送到了镇上。她一直孤零零地生活着,你要对她好些。”
“她是外人。”
杨君绝一句话,令杨萦玉面露愠容,棋子敲落的声音不由地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