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追击》 第5章 在线阅读
让我们再来复盘一下迄今为止警方掌握了哪些线索:AB血型的津液、犯罪现场的两个脚印、一根银灰色的头发,一些衣服碎片。
整个特别行动小组士气低迷,警察们的信心动摇了。
维克多仍然在坚持。
他相信,凶手最终肯定会犯错误,只要他犯错,自己就有信心抓住他!
维克多决定从第十具尸体,也就是被奸尸、体内检测出津液的小男孩的案子重点突破,因为这一次的案件有目击者。
有人看见这个男孩失踪之前,跟在一个戴着眼镜、双颊凹陷、膝盖僵硬、脚很大的高个子男人后面离开了售票亭。
可是没人认识这个男人,也没能再次看到他出现。
此时,警方高层对特别行动小组的效率也十分不满,于是任命了12名新的警察来调查这个案子,加上民兵、线人,组成了一个大约200人的新特别工作组。
这一次,维克多被任命为了新特别工作组的组长,他马上做了一个重要决定:派遣几乎所有的人手,到当地的汽车站和火车站暗访,眼线甚至遍布了当地偏远地区的公园。
维克多告诉组员,他们要找一个年龄在25岁到30岁之间、身材高大、AB型血的男人。这个人十分谨慎,可能在口头上很有说服力。
他与母亲或妻子一起旅行和生活。他可能以前是精神病患者,或者滥用药物,他可能有一些解剖学知识和刀功。
维克多命令,任何符合这些特征的人都必须接受血液测试。
维克多做了当时他所能做的一切,他想通过新闻让全社会知道这起连环杀人案有多么可怕,呼吁大家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不要再掉以轻心让孩子独自在户外而遭遇不测,更希望能有人提供更多的线索。
但悲哀的是,当时的苏联新闻界不允许报道连环杀人案的消息,新闻里只准报道单个的案子,并且只能宣传某一宗单独的案子需要提供目击线索。
这是为什么呢?原来,当时的苏联处于官僚独裁下的“苏联模式”体制,不承认在优越的社会制度下,存在“连环杀手”这的东西。
连环杀手,那只能是腐朽的资本主义社会的糟粕,不可能发生在苏联!
就这样,没有任何人出来警告父母要保护好他们的孩子,也没有任何人提醒独自外出的年轻女性要当心这个杀人恶魔。
维克多的安排对当地的治安起到了一定的正面效果。
大量可疑人员被排查,比如1984年9月的这一天,两名调查人在罗斯托夫汽车站发现了一名可疑男子,这名戴眼镜的男子试图和年轻女子搭讪,等女子没搭理他上车之后,眼镜男又瞄准了另一个年轻女子。
这是很可疑的行为,于是调查人员上前询问,眼镜男表示自己是一家机械公司的采购人员正在等车出差,之所以搭讪年轻人,是因为他很怀念以前与年轻人相处的时光。听起来很合理对不对?调查人员信了,也让他走了。
但调查人员随后又在一条胡同里发现眼镜男在招妓,和一个妓女再光天化日下做交易。
这一次,调查人员以行为不雅为由逮捕了眼镜男,并且搜查了他的公文包。
他们从他包里搜出一把刀,一罐凡士林,一根绳子,和一条脏毛巾。
很可疑对不对?警察也是这么想的。
还记得我们前文说的吗,其中的一个受害者有目击证人,那个案子中描述的犯罪嫌疑人,和眼前这个眼镜男很像!
警察一面调查眼镜男的背景,一面给他抽血做化验。
结果发现,眼镜男居然是一名党员!他的背景很干净,拥有大学学历,当过老师,过往的品行也无可挑剔,除了他自己承认的找妓女是因为性无能这一点之外,他几乎没什么缺点。
这时候,血液检查的结果也出来了,更加洗清了眼镜男的嫌疑:他是A型血,这和凶手的AB型对不上号。有这两点加持,眼镜男最终洗脱了嫌疑。
一方面,有D员身份背书,警察相信他是个好人,更何况有血型这个铁证。
不过随后,眼镜男因为和前雇主的一些经济纠纷被判监禁然后坐了三个月的牢,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不容易找着一个符合描述的嫌疑人,结果又抓错了。
这一回,维克多也觉得走不下去了。